风流债

题记：
对于浪子，希望他有道德自律往往是奢望，更多的时候需要权力的约束
――――卡夫卡·陆（KavkaLu）

http://www.a-film.nl/film/poster/RELx550/00000769.jpg

一个偶然地决定，游子要用多久才能找到回家的路。文德斯的影像依然在路上，只是锋芒过尽只留得劝世的稳重，虽然本片和《德州·巴黎》都是出自山姆·夏普德（ Sam Shepard ）之手，然而，岁月让一切淡然，沙漠也不会是行走者的宿命，回家迎合了美国人当下的心愿，写剧本多了的人会因为岁月的洗练逐渐成为在地道德的捍卫者。
影片《别来敲门》描绘一个年过半百霍华德·斯宾塞西部片演员一段寻回自我的经历，霍华德作为一位演牛仔起家并且获得成功的从西部片演员，岁月风霜让他沾染了不少坏毛病，放任的日子让他忘记了家人和曾经的辉煌，酒精和毒品让他浑浑噩噩，他随心所欲浪迹，即便是片场他也毫无约束突然离开，面对沙漠拍摄的停滞，投资方不得不请保险公司派员寻找这位不辞而别的老顽童。
故事并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导演依旧试图在人情荒漠里寻回可能的感动，这个象征点就是我们少年出走的地方――妈妈的屋子。这样的选择也表明了导演自己对于家庭道德感的选择，特别是影片里母亲对于儿子的宽容，并以霍华德父亲一辆旧车为象征将家族的标志延续给了儿子，同样，不久，霍华德给了他的儿子，人的情感在物品的传递里留下了温度，也因此填没彼此曾经的沟壑，家是 21 世界文化最大的意义所在。导演通过霍华德和母亲的对话非常清晰表现了家是可以抵挡一切的避风港。本片更通过一本收集霍华德演艺事业的简报平静将一个母亲对于离家儿子的思念和关切表现出来，只不过这样的套路过于好莱坞电影的模式，没有多大的感人之处。
作为一个一直关注心灵的导演，在影片开头那两个像眼睛的岩石镜头代表了当代社会的无奈，每个人都孤独，都从黑暗的内心世界向外凝视，可面对蓝天白云却不相信跨出一步的意义，所以，文德斯让这个有着文化象征意义的老牛仔带着观众穿越，在回忆和期待里行进在生命旅途。习惯以孤寂的公路片表现一生孤单的导演这次却给了我们一次好莱坞的大团圆，近年来，美国电影一再呼唤回归，无论是《破碎之花》《九条命》都应和对的家庭呼唤。
霍华德以不羁的姿态策马走过前半生，却在偶然的回眸里发现自己有着无数的牵挂，那小酒馆的墙上留下了他勃发英姿时期的剧照，也留下了女人痴情的泪水和怨愤！他的归来让自己发现了过往里自己的荒唐，。虽然，他找到了旧时的女友多琳，也看见自己的儿子已经成为歌手，他试图努力改变自己的和他们的距离，却发现他和昔日的世界缺少了了沟通的渠道。没有父亲记忆的儿子对霍华德的到来并不高兴，单亲家庭的孩子总是显得有些孤僻，当平静的日子被不速之客搅乱，在缺省的记忆里去修复一份童年的伤痕对于长大成人的孩子远比拒绝一份记忆难。儿子愤怒的一段我们只能理解成父亲的遗传，面对从天而降的父亲如此过激其实并无必要。在并不繁华的西部小镇，霍华德渴望亲情，时间造成的伤害却成为复合的鸿沟，一个曾经的浪子又如何像成年的儿子解释那些抛下孤儿寡母的日子，自己不负责任的行为导致的疏离需要漫长的将来找到和解之路。
在导演心里舍弃前嫌和责任感追寻成为主题，影片在父女、父子关系上安排都在传达血脉延续的心灵呼声，特别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从不相识到相互安慰，和谐的人际关系和相互关爱的结尾就如夕照一样温暖人心。
同样是寻找孩子和亲情的影片，《破碎之花》偏重于追悔，而喜欢影像哲学化的文德斯却让这个先天不足的一个说教式的本子有了自己的思索。霍华德在保险公司催促下明白了责任，那副预防他逃跑的手铐在影片里成为男人责任的视觉象征，成为本世纪初在保守主义氛围下的美国文化显著特征：责任，不是与生俱来的，更多的时候他是需要约束的，这种约束来自于权力，那面在小镇旗杆上的国旗意味深长。

【附录：影片资料】
《别来敲门（Don't Come Knocking）》
导演: 维姆·文德斯（Wim Wenders）
主演: 山姆·夏普德（Sam Shepard）、杰西卡·兰格（Jessica Lange）、费尔鲁扎·鲍克（Fairuza Balk）、蒂姆·罗思（Tim Roth）
片长：122分钟
个人评价：艺术性5.5，欣赏性6（中庸的电影）

2006年12月16日 星期六 下午20时10分 冬冷云间 寒鸦精舍

独立影评人：卡夫卡·陆（KavkaLu）

版权所有，请勿私自转载

联络方式：MSN:[email protected]
邮箱： [email protected]

《天堂电影院》中的多多为了参加艾佛特的葬礼，回到了阔别30年之久的家乡。在这个意大利南部小镇上，曾留下了他快乐的童年与苦涩的初恋。30 年之后，多多实现了年少时的梦想，成为一名成功的电影导演。如今再次返乡，小镇对于多多来说早已是花非花，物非物。那些昏黄的往事，就像一块陈年的伤疤，始终纠结在已是中年的多多心里，挥之不去。
      和此相似的是，维姆·文德斯2005年的作品《别来敲门》也讲述了一个离家30年的浪子的故事。同样是离家30年，如果说《天堂电影院》中多多的回归是一种对旧景旧情旧人情感上的责任，那么《别来敲门》中的主人公，他的回归则带有几分逃避与无奈的色彩。
      霍华德是一名过气的西部片明星，他生活糜烂，自暴自弃。头发已是花白却依然不断以酗酒、吸毒的方式耗费着自己。很难把生活中的霍华德和他扮演的那些西部英雄联系起来。这些表象的背后隐藏着一个霍华德不愿接受却不得不接受的事实——他老了，风光不再。带着这种无奈和挫折感，霍华德从他正在拍摄的电影片场中逃走了。他想到了家乡的母亲。他决心放下自己电影明星的身份，以儿子的名义回到家乡。
霍华德的家乡是一个典型的美国西部小镇，宁静而又秩序井然。霍华德见到了自己的母亲，见到了自己从前的女友，并意外地得知自己还有一个儿子和女儿。尽管霍华德试图以自己的方式接近他们，以求得到他们的接受与谅解，可他却始终无法跨越与这些人心中情感上的鸿沟。横亘在霍华德与众人之间的30年时间，不仅是时间上的空白，更是情感与经历上的空白。青春几多年少，倦鸟总要归巢。一个昔日的浪子，终于有疲惫的一天。而等他真正想要停下来的时候，却发现一切比想象中要难得多。影片的最后，保险公司派来的侦探找到了霍华德，霍华德带着手铐跟随他返回了片场。一段浪子回家的故事最终以浪子的再次出走而终结。如果说30年前霍华德的出走是一种带有浪漫主义色彩的激情冒险，是对花花世界的向往，那这一次的出走则是无奈之举下的必然行为。他毕竟不再是个懵懂少年，毕竟已经回不到过去，他必须带着责任生活在他的世界里。
      《别来敲门》的编剧兼主演山姆·夏普德是维姆·文德斯合作多年的老搭档。他老练的演出为影片添色不少，同时也更为准确地传达出自己剧本的内容。作为导演的维姆·文德斯这一次依然把镜头对准了他熟悉和迷恋的美国西部和公路。这条路，既是霍华德的回家之路，也是一个浪子的内心之路。人难免有“老无所依”的一天，人世间最令人唏嘘的事情莫过于英雄迟暮，美人白头。年轻时风光无限，等到一意孤行地走过了大半生，激情耗尽，内心趋于平静，向往踏实平凡的家庭生活的时候，却发现回头已是如此之难。漂泊与冒险注定只是人生某一阶段的主题，即使是浪子，也依然有回头的一天。现实世界中需要他扮演角色的仅仅是儿子、丈夫、丈夫，而不是西部片中的英雄。霍华德期望中的和解并没有轻易实现，与家人与自己的过去之间的和解之路注定要比他走过的路还要漫长遥远。
      社会常常会有这样的变化：曾经的非主流人群，在漫长的历练与自我认知之后，在经过各种各样的事情不断地丰富与磨砺之后，他们的价值观开始逐渐向社会主流价值体系回归。昔日的反叛开始成为一种态度代替了先前激进的想法与行为。正如68年的法国学生们，经过那场斗争的洗礼，他们当中的很多人即使在多年以后，依然继承着当年的遗产，以新的方式参与社会生活。这也是那场运动积极的一面。
霍华德最终也回归了。先是回归了自己的家庭生活，而后又回归了自己的社会责任。对于一个年轻时的浪子来说，霍华德终于不再对抗，而是选择一种皆大欢喜的立场重新建构了自己的身份。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种选择是妥协后的产物。一个“在路上”式的浪子，最终选择了自己曾经反对过的、不以为然过的生活，这多少还是有些悲凉的。也许是时光不再，覆水难收。三百六十五里路，从少年到白头。等到了白头的那天，心中那团激情的火，最终要被脉脉温情所熄灭的吧。

Three cliches dominate the plot of the movie. One, the runaway. By this time in Wenders's career we are used to his fascination with clean breaks from a former existence by his heroes or heroines ("The Angst of the Goal-Keeper", "Paris Texas", "Bagdad Cafe", and yes, even "Wings of Desire", where Bruno Ganz staged the breakaway galore, from Angel to Man). But the danger, of course, is one is prone to losing fresh ideas about spinning the story.

Two, the man-hunt, as the prime activity suited for the landscape of the American West. From Ford's "Searchers", to Sergio Leone's spaghetti westerns, to ironic spins on the motif, Coens' "Raising Arizona" and Lynch's "Wild at Heart", the manhunt is getting as tired as the horses that labor underneath the gallant mission. In fact, the idea gets so old, that using it by an arthous film director sounds almost bold.

Three, the great American myth, the reconciliation between Father and Son, from alienation and anger (mutual), to peace and--- resignation. I talked about this in other reviews so I'll let it drop. Suffice it to say that, by this point, breathless under three mountainous cliches, I need some serious visual action to get me excited.

And visual is what we get. Wenders's own still photography, on exhibition in Shanghai two years ago, strongly echoes the paintings of Edward Hopper, but he has never been so passionately open about his adoration of the great painter: the surreal juxtaposition of bright light and pitchy shade, the color contrast that almost always involves blue, and the so, so curious feeling of characters found in a "suspended existence"; suspended, that is, in time ans space. Wenders has the same practised eyes for the total darkness that is right next to blinding sunlight, and the interesting possibilities with a lone light-bulb at the windy, late-night street corner, or how to make the rails look forlorn after the resounding and trembling under a passing train. Howard's evening by the bonfire, with a cargo truck roars across the overpass bridge near by, provides hwo a quick, dynamic tribute to a still painter can be done.

No wonder, for Wenders is such a very visual person. The Rio Grande bus station has to be fitted with a beautiful hall whose misty air is penetrated by slanty shafts of light, which reminds one of the renowned photo of NY City's Central Station in 1920s; and the bench at the station has to be of a beautful, calm stoutness. Obsessively visual, this German is. Quirky, too. Like the digression between Jessica Lange and Tim Roth on "three kinds of potatoes, served with eggs" (home fries, hash brown, and red spuds, complete with a figurative description). Or, remember the scene the guy Howard sess through the bus window, emerging out of no where, in full grey-suited golfer's paraphalia and singing, "God's in the kitchen, God's on the wall?", while the soundtrack bursts into dissonance? You wonder, what is THAT for? Then you realize Wenders is just having fun with his Great West fetish, and his broader fascination with American Grotesquerie, like the 3rd-rate casino mirrored in the pool of water in its vast, empty parking lot. But his take on American landscape is neither cloy nor "raw", but achieves a strangely pristine quality that I don't see anywhere else: austere, but not drab (as in David Mamet); nostalgic, but not sentimental (as in Sergio Leone).

At his worst, Wenders is merely picturesque, not lyrical. Sadly here it is. That's why all the tricks in the bag, including the Hopper-ish town, the excellent compostions, frame after frame, and cinematographic gimmicks like the restless circular panning around the couch in the street corner where Howard finds peace, come to a unity that doesn't quite add up to the lyrical beauty that we expect from the better of Wenders's movies.

Oh, the acting: if you are a Jessica Lange fan, stay home with "Blue Sky" and "Postman Always Rings Twice", for she fails the plausibility test here. Lange, usually a great actress, here looks totally staged and cannot do anything spontaneous, while the actor who plays her son seems like a young Hun who just falls off a pony, full of excessive drama and over-reaction. Wenders films always demand a bit of make-believe, but this one turns make-believe to Hollywood triteness.

I remember the final shot of this movie, obviously chosen for the visual pun on the road sign: "Divide - 1; Wisdom - 52". Indeed. I hope the promised one full year for Wenders will give something wiser. In the mean time, I can't bring myself to give low mark to a movie so faithfully builds a Hopper-esque town, so I would still recommend it for its stunning visuals.

你不会在你年轻的时候看见自己老了的样子，但是你可以在电影中看到别人老的时候。

因为伤痛，我们悔过年轻时的错误；但是老了呢？那些伤痛已经结成皮肤一模一样，伤疤也成了记忆中的隐形，甚至你自己都已经忘记是什么样的利器甚至是谁造就了它，这时，你还会在心里把它揭开吗？

去看里面依然鲜红的血液，静默的流淌，一样的顺畅，似乎从来就不曾迸发到皮肤以外的地方，不曾接触到细菌丛生的空气，不曾激烈而炽热的浸染世界的苍白，而就那么静静的如同时间一般的滑过那个你已经不记得，却在无意或有意中亲手创造的角落。

Don't Come Knocking——Wim Wenders这次又要带我们去哪里的路上？！

老牛仔厌倦了自己在大荧幕上假扮的英雄，他忽然逃走了，骑着道具马，趁着黎明前的荒原，没有人知道下落，片长集体抓狂。

女孩用一个瓦蓝色的罐子，成殓了妈妈的骨灰，开着车，在西部的尘土飞扬中和副驾驶座位上的妈妈说话。

不苟言笑的家伙抑或侦探抑或特工抑或一个为某种组织或信仰工作的神秘人，追查着牛仔的下落。

老家伙回到了他十二年来不曾回去过的小镇，妈妈拿着漂亮的花等着他，她在车站盼望着，却一点也没有认出已经走到她面前的儿子。

花不是给他的，而是为了一起祭扫老牛仔的父亲。油油的草坪上只有束束插在上面的鲜花，老牛仔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爸爸。

满脸皱纹的妈妈提起了多年前给她打过电话的一个女孩，那个女孩怀了年轻牛仔的孩子，而他根本不记得有这样的一段往事。他看着这么多年没见的妈妈做的剪报，整整一本全是他这个好莱坞super star。

于是他开始从妈妈支离破碎的记忆抠像中寻找，他想见到那个生下他孩子的女孩。

“她说你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就变成了个陌生人。”妈妈这样转述那个十三年前的电话，而他一点都不记得这样的事情了——男人有时真的很脆弱，许多东西他不知道怎么面对时于是就沉默就“算了”就忘记——逃避这个词他们是不会信的。不是不负责任，只是没法面对了。其实本来也没有什么所谓的责任要付，什么是责任？何况没有婚姻维持的年轻男女，原本一切都是两个人愿意承担，当一个选择离开，那么还能有什么责任呢～谁也不欠谁的，只是不想去爱了。那么即使结婚呢，离婚就可以让两个人再也没有关系，这样的自由早就已经不再是什么需要提出来的口号，难道责任是对博公堂时据理力争的那点财产？还是孩子的抚养费呢？

    那么那个老牛仔要寻找他的孩子干嘛？我一直问自己。

    而无论是那个他曾经毅然抛弃现在风采依存的老女人用微笑压抑良久最后终于暴发的歇斯底里的喊叫，还是他的歌手儿子气愤的指责，或者他意外遇到的女儿望着他的眼睛平静的轻轻挑起嘴角，他们都发出了一样的声音：why you come here?

    是呀，他并不是为了再次跟这个女人生活在一起，她也没对他抱有这样的幻想；他并不是想对儿子尽一份怎么样的责任，甚至这个抱着那个他更不记得的女人的骨灰和他邂逅的女儿的出现也是他从来没有料想到的，他到底想干什么？难道是像老女人冲他吼叫的那样换来良心的一丝平静？！或者他只想看看他的儿子——老牛仔虽然事业上风光得如同他所到之处可以引起的尖叫，但他的生活却是孤独的，他只是为了证明他在这个世界上不是一个人吗？说实话我不能明白。但我又觉得他一定会进行这一次心灵的旅行的，也许他在寻找他自己，那个曾经年轻的有人疯狂但用心爱过的自己。

    当他遭遇了儿子的粗暴的拒绝时，他来到街上拦住老女人，想对她说话。开始女人笑着，说一些有点没有条理的无关痛痒，但当他说到：“我意识到我真正想见的是你”时，女人的眼泪终于爆发了。她推开她，她冲他吼叫，就在阳光漫溢行人稀少的小镇街道上——她已经不是气愤，她也不恨她，她也说不上还在等他，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爱他...这么多年来她只是在这个没有他任何消息的小镇上过着自己的生活，抚养了一个没有父亲的儿子，也许生活并不清贫她也没有太多奢望，平静美好。但他忽然回来了，虽然他并不是想打乱什么，但她却又一次要面对一切。当她用手提袋抽打他的胸口，他痛苦的把脸贴在路边健身房的玻璃上，她却迎上去狠狠的亲吻他的嘴唇，他们——两个已经被岁月抽离的人，男人、女人，抱在一起，热烈的亲吻。但那也是短暂的，她再次推开他，大步走开了。

    我看得眼泪汹涌，我明白那女人心里无可宣泄的矛盾与已经无法溯源的痛，她爱他，但是这一切已经在时间的涤荡中成了没有实体的东西了，她也没法恨他，那都是年轻时的过去，都跟爱一起，成了和时间一样抽象的东西～只有那个吻，真实，而又飞逝而去...

    它告诉我这么多我现在还没法或者没必要面对的事情干嘛？让我想想再次看见思沙应该怎么样去做吗？是该笑还是该哭吗？是该平静还是该歇斯底里吗？讨厌！！！！靠！！！要不是他儿子之前从二楼扔沙发那段，我真的早就把这个害人的片子关了。

但是我没关，手指悬空在遥控器上良久，就是摁不下去。

    面对过去是需要勇气的，即使你只是个小人物。但那些年轻的经历对你来说却足以改变你的整个世界——因为你的人生，只存在于你的小世界。男人想不去面对的时候可以离开，女人却在已经努力隐忍或被迫遗忘大半生的时候因为男人的回来而再次面对——当然这样的角色也许时时对调性别，但规律往往就是这样。忽然发现，女儿平静的笑真的很美。坚强就是这样的一个东西～

    不要变成个陌生人。妈妈在这个年迈的儿子发动他爸爸留下的老爷车时隔着车窗说了这样的话。

    可是年轻时我们有多少时候对于别人不是陌生人呢，也许当我们熟悉了我们自己，我们也老了。用一生的时间来认识自己，够吗？

    曾经有种感觉叫疼痛，老了，就忘记吧。

就像大多数公路电影和西部片一样，一部看起来沉闷，缓慢而且很有可能从头到尾都没有起伏得电影。看这个片子的时候脑子里到处跑的都是《德克萨斯.巴黎》和《破碎之花》，谢天谢地没有他们沉闷。

一个吃喝嫖赌无恶不作的老牛仔演员，风光不再，也没有家庭。从片场逃回20多年没见的母亲家里，晚上出去玩第二天被警察送回来，妈妈也只是淡淡的一句“昨晚玩得是否尽兴？”他自己也兴奋得说“玩得开心极了”。

然后在知道自己竟然有个孩子的时候，忐忑不安的开着老爸的汽车千里寻亲。

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一个人呆着的时候不知道该做什么。

儿子不认自己，一个抱着骨灰坛的跟踪他的女孩意外的是他另一个女儿。找到了他想要得，他仍然不知道怎么对待。只能悄然消失。

然后被侦探带回来，听女儿说道别的话，把车子留给儿子，喜宴老爸式的背过身去潇洒的挥手，也算皆大欢喜。

有一种人就是这样，他优秀，迷人，但做的事让所有的人都伤心，可以轻易的离开，再平静的出现。让你不得不无可奈何的原谅他。恨他，想念他，寻找他，到最后明白他谁都不属于，只能平静的送他上路。

我们叫这样的人为浪子。

他坐在被儿子扔出窗外的沙发上一个下午加一夜，想着所有的事情，半夜有一只狼狗陪着他，原来他也是一只独狼。

因为看到Tim roth才买的电影，戏份和表演都很少，老了的他看着有些发福却还是那样典型英国式的迷人。依然是我爱的《落水狗》《低俗小说》《1900》里的男人。

那个女孩杰萨拉·波莉看着很眼熟，原来演过《活死人黎明》，差点跟《小鱼》里的凯特.布兰切特，长的真是天使般的脸了。

这片子演员都长的真不错，音乐也乡村爵士的好听得很。

  到目前为止，文德斯还是我最喜欢的导演，这有些电影之外的因素存在，比如说他对摄影的痴迷、对摇滚乐及布鲁斯的喜爱。只有这样的感情才支撑着我在没有字幕的将Don't Come Knocking看完，两个小时，不温不火。这次文德斯的镜头对准的依据是美国，西部、公路，一个常年出演牛仔的老牌明星。这不是一个讲述痴男怨女的故事。

  Howard是一个大名鼎鼎的西部片英雄，现实生活中他一直同酒精、毒品和女人纠缠，言语粗暴、行为常常越轨。到了晚年的他，依旧单身一人。在拍摄新片的一个清晨，Howard骑着马悄悄离开剧组，像一个不合格的牛仔。他在路上拿马、外套、鞋、马刺换了一个老牛仔的马甲和老爷车，后来，他给三十年没有联系的母亲打了个电话说，我去你那呆段时间。这像在人生路上突然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处在不知道怎么办的困境。Howard敲在母亲的门上时试图找出前面的路，可在他得到答案之前，剧组雇用的探员已追查到他母亲的地址，想要将他带回。从母亲口里意外得知自己有个私生子之后，Howard抓住这条河里漂来的稻草，驾着老爷车又出发了。

  那时候他不知道怎样去面对现实。

  编剧兼主演Sam Shepard塑造了一个即风光又失意的老男人，不知道是否有自己的影子投在里面。他的演出是这部片子的亮点，各种情绪表达得极为自然，不像是在表演，他所写的这个故事就像他的亲身经历。其他演员表现大多可圈可点。唯一让我不大满意的是，Howard的儿子演得有点Gay。

  片中有两个场景非常喜欢。第一个是开头，像是拿着一个面具在眼前，只能看到两眼处的小块天空，其余都处在黑暗之中。这又会让你感觉是一个人在同你对视。双方都试图看进对方的内心。画面一转，那竟是岩石风化的两个小窟窿，这时,Howard骑马出走。第二是在后面，Howard失意地坐在路中间的沙发上，从中午到晚上，车来车往，风吹着罐子滚动，直到夜色包着他孤独地躺下。

  同文德斯的代表作《德州巴黎》、《柏林苍穹下》相比，Don't Come Knocking显得有些平庸。作为一个欧洲人，文德斯对美国及美国文化的兴趣异常浓厚，这同他的童年成长有关。战后长大的文德斯小时常看美国电影，听摇滚乐，这些都反映在他后来的电影中。不过，文德斯终究是一个欧洲人，他对美国的描述总让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不深入、不精确。但Sam Shepard这个故事像是一个善意的提醒，在人生还来得及的时候，要找到自己的路。对观众而言，越早便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