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灵2

文：田金双

影片抓人，先抛结论：正在热映中的《怨灵2》是一部耐人寻味且不乏想象的惊悚悬疑片。该影片的聪明之处在于，影片对照现实，很容易让人联想起“蓝可儿之死”和“马来西亚云顶高原女鬼啃人头”等灵异事件。影片的高明之处并不囿于此，而在原有蓝本基础上讲述了一个毛骨悚然险象环生人物内心失序的惊悚故事。

话说前段时间，网络爆出一段疑似蓝可儿生前被删减的电梯内视频，再次引发各色讨论。但蓝可儿死因定性为意外溺毙引发诸多争议。录相中有一个镜头，蓝可儿进入电梯后，迅速弯腰按下所有的楼层键，她在电梯内站住之后，弯腰探头走出电梯，似乎在和电梯右隐藏的人有简单的交流，而后迅速走回电梯，神情惊恐之极。《怨灵2》中白灵和恋人卫军在传言中亚洲十大猛鬼酒店“彩云阁”中的遭遇，与之相比更是有过之无不及，个中细节对比，大家不妨自己对照着看。

同样，在网路上流传的那个“马来西亚云顶高原女鬼啃人头”灵异事件中有一个惊悚的情节：警察告诉妻子打开门口千万别回头，妻子还是回头看了一眼，一名身着白衣的青面獠牙女鬼正会在那辆车顶上，啃咬一枚人头。《怨灵2》中对这个恐怖的场面进行了颇有技术含量的再现，惊悚指数直线上升。

我一直固执地觉得，真正意义上的恐怖是来自心底的压力，而非单纯意义上音效制造或视听效果上的吓人。相比之下，《怨灵2》极大程度地实践并超越了这一切。

恐怖大师斯蒂芬－金曾总结过恐怖的三个层次：恶心，惧怕，惊悚。恶心，这是最低的层次。惧怕，这些东西通过展示难以置信的画面来传递恐惧，观众被其目睹的反常之物所激发。最高的层次是惊悚，通过暗示、想象一些未知之物，将观众震惊至恐惧，《怨灵2》中的惊悚亦是如此。
简而言之，使我们觉得恐怖的，不是这些场景所暗示的失序，而是生理或者心理的错乱。

值得一提的是，纵观全片，《怨灵2》这部影片并未圃于华语恐怖或惊悚一味搞怪或音效吓人的局限，更多切入恐怖悬疑的内心世界。所以，当东南亚男巫在忽明忽暗的烛光下，大声念诵咒语驱鬼时，一切都显得那么森然。从某种意义上说，陶瓮中那些彼此吞食的蝎子蜈蚣毒蛇也隐喻了女当事人白灵内心的慌恐不安和内心失序。这一刻，孤立无源的她只能求助那些不被传统社会接受的诡异世界。

《怨灵2》中白灵的遭遇，像一次自我救赎，更像一次道德意义上的审判。影片中有一个耐人寻味的桥段：白灵和男友从赌场出来后住进了猛鬼酒店，半夜床头柜嘭嘭作响。白灵冲下床去从包里拿出《金刚经》全身发抖。而在下一个镜头中，一个打扮得妖艳的女人对白灵挖苦道：“读再多《金刚经》也不会教你做好一个女朋友。”这句话看似挖苦，实则深有深意，别有玄机。

《金刚经》有云“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经中四句谒云：“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仔细想想，“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说的不正是电影吗？纵观惊悚悬疑或恐怖片，最高层次的惊悚是人物内心的失序。庆幸的是，《怨灵2》这部影片最后，通过一个巧妙设计悬而未决的结局，最终给出一个高明的答案。

制片人明秋成的名字我有印象，就是这个人炮制的《笔仙惊魂》，就是这个人，制造了国产恐怖片最臭名昭著的寄生营销。而“怨灵”也属于寄生营销，因为这两个字用做片名是别人先给“打出了名头的”。

这个国产可怕片比较有意思的一个“创新”是，把惯常的女人出浴换成了男主，满足的不是那些别有用心带女票来看电影的屌丝男们，而是女观众，那些屌丝男一定想杀了导演，MD，女票们吃了这“小鲜肉”，对身旁这个猥琐的我不是大倒胃口？而可恶的是让男的露完后居然不让女的露肉！

电影绕来绕去，其实就是说女主这个神经病还有她男友都是贪钱货，贪字最终只落得个贫字。最佩服《九品芝麻官》里廉字变成了贪字一样。

男主有些角度很像网大一哥彭禺厶，但比彭鱼丝帅多了。女主长得还行，有点像千语BB，听说林峰跟吴千语分手了，正常，林峰爱嫩妹，BB爱钱，腻了就换人。但每次裤子脱下来时，总是有整容脸出来败人兴致，让人当场就软了。

女主究竟有没有杀掉小三？

这是我看完电影后的第一反应，恐怕也是导演留给我们的悬念。

整部电影，其实是梦境与回忆的交叉，并未涉及到现实。

而回忆与梦境的界限并未那么清晰。

精神分析师催眠了女主，进入了女主的梦中。

梦中的女主，有深爱的男人向她求婚，总在危急时刻出现保护她，令她幸福。

但同时，怀疑男友出轨的阴影也始终如影随形。

当女主第一次指着女鬼大喊：“陈颐，你把他还给我”时，旁边的许多观众就开始疑惑了，为什么女主会喊小三的名字？难道她杀了小三？怨灵就是小三？

这便是第一个误导。

有了基本的悬疑风格。

里面的警察似乎知道事情的真相，作为女主的守护者，反复救女主，也让许多观众产生“这个警察究竟是什么身份”的疑惑。

但我真的没想到他是来赎罪的。

这是我最惊喜的一点。

梦境守护者的化身，居然是这场悲剧的发源地。

他错拿了女主的包包，才导致男主无法及时获得治疗，从而死亡，导致女主跳楼自杀。

对，这是故事看起来告诉我们的，但看到最后，我又有了更深的怀疑。

如果，这一切都是女主的梦，连男主都是女主自己臆想出来的呢？

如果女主只是贪污了公司的钱，拿去赌场赌博，妄图赚一大笔，但因为钱不见了，东窗事发，于是跳楼自杀呢？

我记得剧中是有这个倾向与提示的，好像依稀记得有一句台词是“如果贪污被抓起来了怎么办？”

那这部剧就是女主因内心的恐惧而编造出许多人物，把自己包装成深情白莲花的故事。

结局二，就是普通的，女主杀了小三，又去赌场赢钱，因为丢钱，然后男友没得治，最后跳楼自杀，又没死成，最终被精神分析师潜入梦中，上演的一出自导自演的大戏。

结局三，大概连杀小三都是梦中女主的渴望，但现实并没有杀掉。

除去结尾的悬疑，还有两个点，埋得特别好，第一个点是女主的男友，出轨男一开始在酒店洗澡时，便出来几缕长头发。我认为，看到故事最后，其实是女主在洗澡，而不是男主，它既是一个恐怖点，又是一个悬疑点，是埋得特别好的一笔。

另一个悬疑点是，出轨男问女主，“为什么只有你能看到那些东西？”

是啊，为什么只有女主能看到那些东西。

这就引申到整个故事的核心点，也就是这部影片的片名上来了。

“怨。”

怨是这部电影的核心。

警察叔叔，也就是精神分析师，看到了这一切，所以反复提醒女主“离开这里”，是神婆说的“好多怨念跟着你。”

她怨什么？

她第一个怨的人，竟是男主。

这是我既震惊，又惊喜的一个点。

她怨到什么程度？

把男主的头给啃了。

爱之深，恨之切。

她光明的一面，深爱男主，愿意为救男主赴汤蹈火。

而她怨念的一面，则深恨男主，直接将男主的头颅啃下来，带在身边。

她第二个怨的人，你以为是小三？

错。是她自己。

她的怨灵所追杀的目标有两个，一个是她自己，一个是男友。

她怨自己丢了那笔钱。

所以她编了一个故事，她又赢了很多钱，然后入住了一家酒店，这家酒店的女鬼，刚好丢了那笔钱，刚好可以把那笔钱“拿回去。”

现实生活中的遗憾在故事里圆满了。

这就有了“做梦”的真实感。

如果我们仔细看，可以看到，那个梦中反复提醒女主离开现场的，是一个“神婆”，这个“神婆”在现实生活中则是一个女医生。

电梯里遇到的“婆孙俩”，正是警察，即精神分析师的家人。他们曾经有过一面之缘，但对方却没有帮助过女主。

这种设置，也让我感觉到梦境材料选择的随机性体现出的巧妙。

而一开始出现的女鬼，一个哭泣的，一个抱着洋娃娃的，仔细看，就是当时伤心绝望的女主以及当年妈妈自杀后，无助的那个小女孩。

以及梦境中出现的“妈妈”与“女护士”，则明显带有“潜意识守护者”的味道，虽然在以梦为主体的电影中不新鲜，但在恐怖片里看到还是蛮新鲜的。

虽然它还远远比不上穆赫兰道，但这种梦境与回忆的交织，以及整个大梦境的叙述与反转，确实有一种穆赫兰道的微妙感。

所以，导演把悬疑排在第一位，这是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