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结束这一切

HD

主演:杰西·普莱蒙,杰西·巴克利,托妮·科莱特,大卫·休里斯,盖伊·博伊德

类型:电影地区:美国语言:英语年份:2020

 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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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篇影评

 1 ) 《我想结束这一切》:今年最烧脑神片,还不是诺兰的《信条》!

姑且不论看完诺兰电影不自觉会做起“影片拼图”的找源头游戏是好是坏,毕竟导演本人似乎是个影迷,这样按图索骥探寻影片脉络也许不是坏事。看完《信条》同样很自然会进行这样的步骤,而撇除诺兰自己作品的参照/反身之外,在我自己的理解上来看,觉得能联想到的作品中,查理‧考夫曼的作品竟就能想到三部:由他编剧的《暖暖内含光》、《成为约翰‧马尔科维奇》,以及更多是他编导的《纽约提喻法》。这一点都不会离谱,这两人似乎总是同步探讨时间的可塑行,只是诺兰倾向于“向外”,把心理映射的时间投射出来;而考夫曼则“向内”,替诺兰铺陈了前期工作。这回,《我想结束这一切》可以说再次与《信条》同步,完成《信条》的心灵维度。

然而,处理内在时间与外在时间落差的手法,也不是到了诺兰这里才开始的,电影的前辈们很早就用很简单的方式体现这一点,包括像小津的作品。在《晚春》一场戏,那是女儿纪子得知父亲周吉可能再婚之后,跑来闺密绫子家的戏,就在绫子还在做蛋糕的等待时间内,纪子在会客室等著。我们看到一个老式落地钟显示为3点52分,这时切了一纪子面部的近景镜头,她这个含泪的目光,维持了约8秒钟。这时,做好蛋糕的绫子来叫她,钟响了起来,亦即,这8秒凝缩了8分钟。小津以此来表示纪子内心的翻腾。当然,真讲起来,这跟诺兰式“错时”蒙太奇的作法不一样,不过,原理相同,都是透过画面间(或段落间)产生的“区间”来制造出连续性时间感的中断,以装载更多的时间维度。这在《纽约提喻法》基本被做到极致,影片中暗示出至少存在七层不同刻度的时间同步进行。这部片比同样处理不同时层交错呈现的《盗梦空间》早了两年不是偶然。

《纽约提喻法》剧照

不过,考夫曼之前擅长于现实情境安置超现实情节,使得《纽约提喻法》的导演凯顿自身形成了一种“自为的时间性”,但在他人眼里看来,却毫无看到异状的反应。但是,时区错位的原因或说原理,考夫曼没有为观众解答,在凯顿死亡戛然而止,徒留观众自由心证。显然,他的片没有受欢迎到引起热烈的讨论。同样地,《我想结束这一切》也没有具体解答,即使是为网飞这样的平台创作,他与编剧仍选择留下一个开放性结局,或说,无解结局。

但考虑到合作的编剧便是同名原著的作者,这样的改编让没有读过原著的观众至少有点安心,即使走样,也是原作知晓的情况下发生的。

如此一来,影片既然没有给出明确答案,观众实在也不需要得到一份解答。不过,从各种短评、长评,以及搭配小说书评、短评看下来,有一个共识是清楚的:影片描述了一位人格分裂者的一段归乡旅程;当然是否为“一段”令人保留,但是人格分裂的情况看来是清楚无误。

《我想结束这一切》剧照

不过取材的创新性在于:叙述主体似乎是被分裂出来的人格(之一),这也使得可呈现的叙事层面得到一定的统一。不过,我们可以想像(或按编导呈现出来的样貌推敲),人格分裂的主体还保留着其他人格,以及这位女叙述者作为其中一个人格,她在所知有限的情况下,也可能出现人格互涉情况,或者,主体的无意识干扰,使得即使是她的全观点,却仍会不时出现“超观点”的情况,这无疑是片中闪现学校门房的画面可能代表的意义:他将看到的电影(假装是罗伯特‧泽米吉斯执导的片段)桥段融入这归乡的旅程中,甚至,片中片的女主角蔻碧‧米纳菲也突然间闪现,短暂取代了她的叙述者位置,成为在车内与男朋友杰克讨论居伊‧德波的人。不过,说有无意识或其他人格互涉,算是从积极面来解释;因此也有消极面的解读:也许这是编导在视点设计上的疏忽?

然而,我们倾向相信考夫曼与原作家伊恩‧里德是有考虑到“我”在“知”的局限,因此经常藉由这种机会顺带营造惊悚氛围,于是有不少短评强调把这部片当作鬼片来看,并且它在豆瓣上的分类是剧情、惊悚、恐怖;而我们也知道,以“知”的落差来制造紧张效果的大师,就是希区柯克与波兰斯基。

《我想结束这一切》剧照

然而,即使这位“我”有名字,在她所知的范围内,是露西,或全名路易丝,但她仍可能具备其他的名字,因为杰克曾一度叫她艾米丝(而她在想,会不会是艾米的昵称),她作为与杰克共享一个主体的证据,是她在杰克的老家中看到一张杰克的幼时照片,她怀疑为何自己幼年照片会在此,而他则表示那是他的照片。然而,自称是物理学家兼画家的露西,却又被杰克爆料实际上是服务员,露西到底是片中片的伊逢的化身,还是冰激淋店员的化身,不得而知;然而作为“教师”的杰克也可能根本是那位学校门房的诸多人格之一。这也就说明为何杰克的父母亲一下子是中年人,一下子是老年人,偶尔还成为年轻人;并且,在杰克家隐秘地下室的洗衣机里,洗的都是门房的制服。

也是这位衰老的门房,跟着猪的灵体走着,迎向他的死亡。

恰好是垃圾桶中大量的冰激淋杯,这是考夫曼的习惯,显示出这封闭的回圈;这也是为何前面会对“一段”语带保留。

只是这个回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以及,它真的有终点吗?如果进教学楼门前快满出来的冰激淋杯是杰克一次又一次进校的痕迹,不也同时代表了她一次又一次的尝试,按普遍的看法,是她试图逃离主体,亦即,让自己这个人格消逝的尝试。不过,这点也同样是让人保留,毕竟,至少从“这次”的尝试中,看不出来她在这方面的努力,正如影片藏起“真相”那样,没有人能真正确信到底谁才是主体,就像当她在路边等着来接她的杰克时,我们看到她留意到旁边住宅楼上,有一名白发老人正在窗边看她,这也还是考夫曼的惯用方式,比如《纽约提喻法》开头时,在家门外拿报章杂志的凯顿就有瞥见未来成为他扮演者的其中一个时层的演员正在对街观察他。从背影看,这位白发老人很可能就是学校门房。

《纽约提喻法》剧照

总之,影片开始于露西的旁白以及大量的房屋(杰克的老家)空景,似乎也宣示了影片的源头,很可能来自雷乃。在《去年在马里昂巴德》开始时,也听到旁白者(后来可证明是男主角X的内心独白无误)反复旁述,搭配了一栋巴洛克式的华丽建筑空景;而后,在象征为结束时间影像探索的《我爱你,我爱你》,雷乃带来《去年在马里昂巴德》的一种变体,让“运作于脑部世界”的主要行动更加具体化:让曾经寻死未遂的主人公参与一项时空机的人体测试,而那座时光机像极了一颗大脑,人物则从那颗大脑跳出去,回到过往的时层中,但是,实验似乎失败,以致于他只能在过往时层中他所无法控制的点上,反复出现,无法逃脱,最终付出了生命代价。

考夫曼于是除了两个建筑物(杰克家与学校)的室内之外,绝大多数的时间就是把两人(除去蔻碧突然闪现的那不到一分钟的戏)关在车内,但是由于有车内、外,也还有窗外的雪花纷飞,让时长不短的车内戏看起来并不枯燥,再说,来程多数集中在露西交代她对杰克的情感态度,而回程则聚焦在讨论约翰‧卡萨维蒂的《醉酒的女人》,对于影迷观众来说应该不算太枯燥。当然,纷飞的雪花仍让人想到雷乃,尤其是把雪当作转场的《生死恋》或在公寓中制造雪景意识空间的《心之所属》:前者讲述丈夫在经历一次被医生判定的死亡复活之后,留恋于那种生与死交关的奇妙感受,最终选择再次死亡,而他的妻子则因为得到第二次与他告别的机会,也在情深中跟着赴死;后者则是透过“心”的形象建立起虽有交流空间却始终没能互动的意象,一颗心被分成左右,情感也跟着被分化。

《我想结束这一切》剧照

于是,考夫曼与编剧在这部片中,透过引述雷乃作品,作为表达形式(空间与意识)和内容形式(生与死、分化后的无法交流)的互文,加上《醉酒的女人》的超文本连结,协助影片在刻意藏匿重要讯息(以此不破坏视角选择带来的强大新鲜感)的前提下迫近它的目标。

更令人大受启发的是,除去一些想像的群戏,比如老年杰克上台领奖致词,以及偶尔可能影射为现实的学校走廊即景之外,影片的人物如此稀少,就像是低成本剧组的梦想:五个主要人物、极有限的场景(一栋住宅、一层校舍、车内)却呈现出如此复杂的叙事程序。但似乎也能理解,错乱、穿插的时序,永恒回归的回圈,在验证柏格森式物质与记忆的关系之过程中,仍旧展现了一定的规模与气度,正因为是脑内的活动,非常适合在有限的空间样貌中呈现,就这点来说,“向内”派总是比“向外”派来得吃香,或者说风险小一点。不过,既然考夫曼扬言封镜,其实更想看到两派结合的一天,试想,诺兰导演、考夫曼编剧!看来这种阵容也只能是在我脑里运作了。

《信条》剧照

 2 ) 她很甜,但很冷,就像你妈。

他“扮演”着所有人:他的父母来自他的记忆;歇斯底里的年轻自我;他的女友也只是自己分裂出来的一个旁观者……他用自己来嘲讽自己,赞美自己,认同自己,给予着自己一份亲密,反复阻止着自己走向生命的终结。

◎麻林的观后感02◎我想结束这一切_哔哩哔哩_bilibili

初见的趣味

电影一开始我便被女主碎碎念的台词吸引了,因为那是我一直最爱的标准的意识流文本,我总能在这样的语气中找到某种平静。我的喜欢总源自他们的真诚的矛盾,正如她嘴里所说的那些“假不了的想法”。三分钟后,我便做出了自信的判断——这肯定是一部适合自己的电影。

电影抛出了第一个让人眼前一亮的设定。心中涌出一份诡笑的狂喜。我迷上了女主不由自主的内心独白。导演继续“说明”着他的趣味设定。我开始耐心的端倪起女主的男友这一角色,回忆着他给我的第一印象,想起了他是自己17年看过的英剧《奥丽芙·基特里奇》里的一个重要角色,不由地,那个暴发户的形象就和眼前这个角色产生了一些重合。这使我更好地跟随了女主的厌倦和担忧……她不断的神游,不断的被打断。慢慢地我适应了这对情侣的感情所呈现出的形状。看他们聊路边的秋千也十分有趣。直到我注意到偶尔出现的老头画面、窥探的镜头、女主变色的上衣……电影就朝着兴奋但云里雾里的方向展开了……

我很喜欢这首叫做《骨狗》的散文。这与我喜爱文学的理由统一,那绚丽深刻的文字也正是我梦寐以求想要写出的!这又一次点燃了我对这部电影的热情。女主平静的背读着它,不同机位的镜头不断切换着。我第一次感受到了电影的寒冷……


严重剧透警告——————————

回首的趣味

完全看完电影后,我陷入了一种陌生却格外清醒的绝望,脑中感叹着“原来失败与失败之间也存在着天壤之别”“这恐怕是世上对父母最残忍的责备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孤寂感彻底包裹了我。“孤独只是一种缺乏耐力的挣扎……”自己是不是也是那头从内部被缓慢啃食的猪呢?我和电影里描述的那头猪存在区别吗?我陷入了自己惧怕的悲伤泥沼之中……

当我从这份内心挣扎中摆脱后,我无所事事的去试着了解导演的意图,电影的主旨,我发现了另一份“趣味”。

原来,电影中的所有角色、对白、歇斯底里、诡异的狂笑、不断切换的时间都只是老年杰克一人分饰多人,在临死之前在脑中排练的一场戏而已。而这一场戏在他残余的生命里却不知重复过了多少遍……他“扮演”着所有人:他的父母来自他的记忆;歇斯底里的年轻自我;他的女友也只是自己分裂出来的一个旁观者……

他用自己来嘲讽自己,赞美自己,认同自己,给予着自己一份亲密,反复阻止着自己走向生命的终结。


父母在我眼中的刻板印象

我们心怀不甘或怨恨只因无法独自一人去完成那份释怀。当一段感同身受的文字出现在我面前,仿佛自己也得到了某种关怀,她轻声地在你胸口吐露着,你并不是世上唯一承受这份剧痛的人。

于是你选择“丑化”了脑中有关父母的记忆,他们对你的不屑就像一种恶疾般无法从身体里取出,他们无知、愚蠢、缺乏边界感、生活作风邋遢至极,牙齿的黄垢让他们失去了全部的味觉……你总幻想着当他们了解到真实自我时无法掩饰的尴尬与羞愧。你无数次痛恨着他们重复着有关自己的“烂梗”。连同他们的脆弱也一同被你放大了。

一想到一个几十年都没有对象的儿子带回来了那个父母心念的女朋友的画面就令人痛苦。你俯瞰着与父母之间无法修正的鸿沟,一切让你抓狂的细节,它们正无情地疯狂地暴露着父母对儿子的失望心情。

一想到即使父母早已不在,但脑中的神经却依然会闪现出他们来讥笑自己50岁生日的落寞画面。似乎自己灵魂的一部分将永生与他们粘连在一起。以至于我只能用父亲的身份去表达对母亲的思念……


孤独是永恒的自我认同

可能孤独的人心里,都会出现一个无限认同自我的角色,他会慷慨的赞赏你的爱好和品味,切身的关怀那些无人知晓的付出与委屈。她是相较于自己更为平静的存在,她对你的寂寞怀有世界上最大的包容。她只会安静的注视着你的孤单,但她不能与你一同悲伤。因为她是你最后的一丝理智。因为她同样面临着另一份挑战。她同样无人认同。她无处可藏。


悲剧的意义

可能悲剧的意义是,它能更早的告知你世界的本来面目,让你看清人类存在的缺陷,看清人生与生命的终点;让你带着这份不允许模糊的思辨活下去;让你尽快做出选择,笃定自己的生活方式,让你选择尊重艺术,躲避极端的世俗化和极端的厌世,用审美的眼光来看待本无意义的世界,如尼采所说“真正的悲剧都在用一种形而上的慰藉来解脱我们。”“只有把生命作为一种审美现象来对待,人生和世界才是令人信服的。”

我的人生只有唯一的辩护者,那就是自我。

 3 ) 参考文献索引——我们是我们所见所闻的集合

Most people are other people. Their thoughts are someone else's opinions, their lives a mimicry, their passions a quotation. ———— 《De Profundis》 by Oscar Wilde
大多数人都是从众的,他们的思想是其他人的意见,他们的生活是一场模仿,他们热衷于引旁人所述。——《深渊书简》奥斯卡·王尔德

这句话是Lucy在电影中引用的,我觉得它很好地诠释了这部电影,电影中的人和看这部电影的人。

直切正题,本文为考据索引,对音乐剧《俄克拉荷马》有剧透。


1. 旅途开始之时,引用了《以赛亚书》1:18的部分,全段如下:

耶和华说: 你们来, 我们彼此辩论。 你们的罪虽像朱红, 必变成雪白; 虽红如丹颜, 必白如羊毛。

暗示了后段的大雪天气。

2. 回家路上,Jake为了和Lucy挑起话题,讲到英国浪漫主义诗人威廉·华兹华斯的作品《颂诗·忆童年而悟永生》( Ode: Intimations of Immortality from Recollections of Early Childhood ),他本来想念出头几句,却被Lucy打断。这首诗的头几句如下:

There was a time when meadow, grove, and stream, The earth, and every common sight, To me did seem Apparelled in celestial light, The glory and the freshness of a dream. It is not now as it hath been of yore;— Turn wheresoe'er I may, By night or day, The things which I have seen I now can see no more.

而且两人还谈到威廉·华兹华斯写过一系列关于Lucy的诗,这个系列一共有五首 ("Strange fits of passion have I known", "She dwelt among the untrodden ways", "I travelled among unknown men", "Three years she grew in sun and shower", and "A slumber did my spirit seal"),其中的Lucy并非一个确定的人物,原型难以推断,而更像作者的一个灵感投射,这与电影中的Lucy身份暗合。

3. 在车里打开广播之后,广播里的歌声出自音乐剧《俄克拉荷马》,同时Jake报菜名一般列举了一堆他看的音乐剧,这里关注两个,一个是他最喜欢的《俄克拉荷马》,这个后面再说;另一个是《窈窕淑女》,后来的餐桌戏中,Jake的爸爸也cue到了《窈窕淑女》

4. Lucy在车上念了一首她最近读的诗,就是《骨狗》,全文见友邻总结:

//movie.douban.com/review/12849535/

5. Jake的家在Tulsey town,这个地名也就是Tulsa,“巧合”的是,Tulsa位于俄克拉荷马州(哦!),看过HBO美剧《守望者》的朋友对这个地方应该不会陌生。

6. 晚餐期间,聊到Lucy画画得很好,Jake的妈妈想到一幅女孩独自坐在草地上看房子的画,说的是美国画家Andrew Wyeth 的作品《克里斯蒂娜的世界》(Christina's world),现存于MoMA。

Christina's world

(看,像不像Jake他家。。。

7. Jake的妈妈想问两个人怎么认识的(八卦哦),提到了一部电影,是Billy Crystal自导自演的作品《忘情巴黎》。

8. Lucy在Jake的房间里看到很多书,其中有威廉·华兹华斯的诗集,还有一本 Pauline Kael 的《The Current Cinema》,然后她拿起了一本书,叫《Rotten Perfect Mouth》,在里面看到了《骨狗》,我不确定《骨狗》是不是其中的一篇,但这本书确实存在。

9. Lucy下到地下室,看到Jake的模仿学习画作,他临摹的对象是美国调性主义画家 Ralph Albert Blakelock,电影中也展示了Blakelock的几幅著名作品,包括《Moonlight》。

Moonlight

10. 从Jake家出来之后,两人在车中聊到了约翰·卡萨维蒂的著名电影作品《醉酒的女人》,Lucy还对其中女主玛贝尔有一段模仿,以及贡献了一段非常棒的影评。

11. 买完暴风雪,却吃不下去,Lucy说I'll never do it again,Jake马上跳到一本书,美国作家David Foster Wallace的作品《所谓好玩的事,我再也不做了》(A supposedly fun thing, I will never do again),并且提到作者自杀的事情,这点暗示了影片结局。

12. 作为回应,Lucy问Jake你有没有读过居伊·德波,并且引用了他的著作《景观社会》,这里似乎点到了主旨,我们都是我们的所见所闻。

13. 回到《俄克拉荷马》

电影中多次致敬了这部音乐剧,最后一段舞蹈的剧情,几乎就是复刻了音乐剧《俄克拉荷马》的剧情,在音乐剧中,女主劳瑞的梦境有一段舞蹈场景,而且音乐剧的最后也是这段梦境的真实再现,追求劳瑞的两位男士克里和查德扭打,查德死于刀刃。

影片的最后,Jake在获奖后有一段唱段,这个唱段来自音乐剧《俄克拉荷马》中查德的唱段《Lonely Room》。暗含了Jake与查德命运的对应。

14. 最后彩蛋,Jake获诺贝尔奖一幕是致敬了朗·霍华德的奥斯卡经典《美丽心灵》,这个在导演的访谈中也得到确认。链接://movie.douban.com/review/12854297/(我一上来真没看出来)

美丽心灵

好的没了。

 4 ) 转:Charlie Kaufman’s Guide to ‘I’m Thinking of Ending Things’: The Director Explains Its Mysteries

转载导演Charlie Kaufman对电影情节的解读,涉及剧透。

看了一篇对导演Charlie Kaufman关于这部电影的专访,想转一下文章里关于电影情节的Q&A部分。原文9月4日发表于IndieWire.com, 作者Eric Kohn, @erickohn。以下问答涉及剧透。


Why does it seem like Jake can hear Lucy’s thoughts?

In the opening sequence of the movie, Jake and Lucy endure an interminable drive up to his parents’ house, while Lucy continues to contemplate leaving him. On several occasions, Jake glances over to Lucy during her voiceover, sometimes interrupting it. Is he telepathic? The answer is actually quite simple. At the end of Reid’s novel, it’s revealed that Jake and his unnamed girlfriend are the same person — the lonely high school janitor, who invented her as his fantasy. Think “Psycho” meets “Fight Club.”

It doesn’t take long for “I’m Thinking of Ending Things” to imply as much. When Lucy, an aspiring poet, shares one of her verses at the dinner table, it’s actually a sampling from “Rotten Perfect Mouth,” a collection of writings by real-life poet Eva H.D. Later in the movie, it’s not even clear if Lucy’s name is Lucy. (He calls her “Ames.” Amy?) Jake has built her out of the books, movies, and passing encounters that have shaped his isolated worldview.

So Lucy’s the main character and she also doesn’t exist?

Well…yes and no. The most sophisticated gamble of the movie is that Kaufman has taken this device and turned it into an open question: Can a fantasy exist on its own terms?

“She is a device, but I wanted her to be able to separate herself from that,” Kaufman said. “I didn’t want it to be a twist. I felt like that would not work in a movie at this point in history. When you make a movie, everything that’s sort of ambiguous becomes concrete. You’ve got people playing these things. You can see them.”

Needless to say, Buckley turns in a rich, haunting performance as a woman grappling with the uncertainty surrounding her. “To my mind, it would have been a misuse of any actress not to give them something to play that was real,” Kaufman said. “Because of the device that the book uses, it wasn’t required, and I needed it to be there.”

Fine, but that still doesn’t mean she’s a real person.

Right. But she has a definite representative power as Jake comes to terms with the impossibility of his delusion. At one point, he asks Lucy if she’s read Anna Kavan’s 1967 novel “Ice,” which takes place in a post-apocalyptic wasteland (not unlike the dreary outdoors that surround the movie’s two big car rides). The protagonist of “Ice” spends most of the book pursuing an unnamed woman while wrestling with the complicated nature of his attraction.

In “I’m Thinking of Ending Things,” the character endures that same struggle when the fantasy fights back. It’s a storytelling gamble unique to the art of cinema: Within the “world” of “I’m Thinking of Ending Things” — one controlled by Kaufman as well as his protagonist — Lucy exists. “I needed her to have agency for it to work as a dramatic piece,” Kaufman said. “I really liked the idea that even within his fantasy, he cannot have what he wants. He’s going to imagine this thing, but then he’s going to also imagine how it won’t work, how she’s going to bored with him, how she’s going to not think he’s smart enough or interesting enough.”

Eventually, Jake stops trying to solve his problems by inventing new people, and instead focuses on himself. “In keeping with the idea of giving her some agency, I didn’t want her to be responsible for his ending,” Kaufman said.

At one point, the janitor watches the final scene of a cheesy romance that’s directed by Robert Zemeckis. The abrupt end credit is hilarious. But why Zemeckis?

The janitor is often a passive character in the high school, absorbing faces and circumstances from the sidelines. However, one scene finds him sitting in an empty room, eating lunch and watching a movie on television. It’s the final minutes of a cheesy romance set in a diner, and the credits come up just long enough for one name to appear: “Directed By Robert Zemeckis.”

Why did Kaufman decide to toss in a reference to the director of “The Polar Express”? Kaufman has been telling interviewers that it happened at random, when his assistant director suggested it after perusing a list of director names online. Zemeckis wasn’t even in Kaufman’s original version of the script.

“Sometimes things are funny because they’re funny, and I feel like it’s possible that Zemeckis could have made this movie, even if it’s unlikely,” Kaufman said. At the same time, there’s a touch of irony to the choice. “I don’t think Zemeckis ever has or ever would make a movie like this,” Kaufman said. “It’s more like a Nancy Meyers movie. He wasn’t a model for it. His stuff is generally more high-concept, but it’s possible, so the joke resonates somehow.” He asked the director for permission to include the reference, and Zemeckis is thanked in the credits.

So it was just a random choice?

Yeah, that story sounds almost too neat for its own good, doesn’t it? After all, Zemeckis is one of the biggest commercial directors of the past 30 years, and Kaufman’s work is defiantly non-commercial. On top of that, Kaufman did at one point almost work with Zemeckis while adapting the young adult novel “Chaos Walking” way back in 2012. The project has gone through many writers since then, though Kaufman still has a credit on the Doug Liman-directed version set for release from Lionsgate next year. But Zemeckis was initially interested in taking it on.

“What happened with Robert Zemeckis was that I wrote a first draft of ‘Chaos Walking,’ and then I guess he read it and was interested in directing it,” Kaufman said. Lionsgate set them up. “It was a really nice meeting,” Kaufman said. “I had never met him before, but we had a really nice chat and came up with some solutions to some issues and that was the end of it. Then I didn’t end up moving forward with it, and neither did he.”

Alright, back to that cringe-inducing dinner. Why do the parents keep changing?

Over the course of a very creepy evening, Jake’s parents undergo a series of dramatic physical changes, from young to old and back again. Jake is basically living through the many stages of his parents’ lives, a process that has complicated the idea of bringing his new girlfriend home. Where does he place her in that timeline? He can’t find the perfect moment, because it doesn’t exist. As much as he wants to stay in the house with her, they eventually leave, at her insistence.

So begins another long car ride. And…was that a Pauline Kael impersonation?

While at Jake’s house, Lucy wanders into his childhood bedroom. It’s strewn with piles of movies, books, and other material. One volume stands out: “For Keeps: 30 Years at the Movies,” a 1996 selection of former New Yorker film critic Pauline Kael’s reviews (the book, now out of print, draws from several earlier collections). Once back on the road, Lucy and Jake engage in a loooooong, meandering discussion that bursts with highbrow references, from Guy Debord’s “Society as Spectacle” to Goethe’s theory of color and a David Foster Wallace essay from the collection “A Supposedly Fun Thing I’ll Never Do Again.”

All of these fragments point to complicated ideas related to Jake’s obsessions, but none receive more screen time than a Pauline Kael review — her 1974 takedown of John Cassavetes’ “Woman Under the Influence.” (Strangely, that review is not included in “For Keeps.”)

Debating the film and its Gena Rowlands performance, Lucy basically transforms into Kael, repeating the review verbatim with a spot-on impersonation. “I’ve always liked her, and grew up with her and reading her, and thinking that she was smarter than I am,” said Kaufman, echoing the sentiment of many readers over the years. Jake seems to be one of them: After Lucy finishes her monologue about the movie, which he liked, he’s left speechless.

“That goes toward the idea of Jake not being able to have anything that he wants,” Kaufman said. “He had this opinion about that movie, and then failed. It’s an experience I’ve had — the idea that you like something, and then you read something by somebody that you really admire, and you feel like an idiot for liking that thing.” (Also notable: Kaufman’s recent novel, “Antkind,” is about the plight of a film critic.)

What’s up with Tulsey Town Ice Cream?

Eventually, the car ride is interrupted by a stop at Tusley Town Ice Cream, an invented small-town ice cream chain inexplicably open in the middle of a debilitating snowstorm. On the way over, Jesse and Lucy recall the jingle for the ice cream shop commercials. The pair stop there briefly and Lucy has a cryptic interaction with three women behind the takeout counter. Two of them are giggly and flirtatious, while a third seems terrified.

According to Kaufman, they’re all references to women that Jake has seen before. “Then there was this idea that there were many generations of high-school kids who worked there that he had interacted with over the years and had his problems with,” Kaufman said. “It’s a dreamy stop into his psyche, into his past.”

In the book, the couple actually stop at a Dairy Queen. “We weren’t able to get the rights to use that, so I changed it,” Kaufman said. “But I think it worked out better, because it’s more mysterious, and because it’s more local.”

Let’s talk about that dance sequence.

After they park at the high school, Jake runs inside, angry that the janitor is watching from afar. When Lucy goes after him, she has a warm encounter with the janitor in which he sends her on his way — suggesting that the character has finally accepted that he must part ways with his fantasy. Elaborating on this idea, Lucy and Jake then spot each other in a hallway, where they’re replaced by a pair of ballet dancers wearing the same clothes. Over the next several minutes, they engage in a lively piece of choreography patterned after a similar moment in the musical “Oklahoma!”

Earlier in the movie, the janitor passes a school recital of the play, which includes an extensive “dream ballet” sequence that finds the farm girl Laurey at the center of a brawl between two suitors, Curly McLain and Jud Fry. That sequence ends with Curly’s death; here, it’s the Jake stand-in who goes down, suggesting that Jake has accepted the impossibility of his love.

“There’s a few things in ‘Oklahoma!’ that felt like they were really kind of thematically parallel to the story that we were telling,” Kaufman said. As for the dream sequence: “I was always intrigued by it, because it’s so creepy, and I liked the idea of the doppelgänger aspect in it.” In other words, Jake has been pretending he’s someone else, and uses the narrative framework of “Oklahoma!” to eliminate that delusion.

And then there’s the talking animated pig.

Actually, that’s another pretty straightforward one. In his car, the janitor seems to have an attack of some sort, and possibly dies. Like Charles Foster Kane whispering “Rosebud” from his bed, janitor-Jake sees tidbits from his youth in the windshield, including the animated “Tulsey Town Ice Cream” ad referenced earlier. These give way to an animated pig with maggots on its stomach — a grim encounter that Jake recounts to Lucy earlier in the movie, while giving her a tour of the farm. The affable animal walks Jake back to his final moment of introspection.

Something about the innocence of the pig and its horrific underbelly traumatized Jake early in life. In his old age, he has come to terms with this fundamental imbalance in his universe.

In the last scene, everyone’s old. But it looks kind of…fake.

Onstage to accept an award in the movie’s final scene, Jake stands against a backdrop of the “Oklahoma!” set, wearing obvious stage makeup to look like an old man. But he’s not alone. It’s a packed house, and everyone in the room — including his parents and Lucy — are wearing the same makeup. Originally, Kaufman included a tidbit to explain this inclusion.

“There was a scene where the janitor found a makeup book in the bathroom as he was cleaning up, because somebody had clearly been putting their makeup on in this boys or girls room,” Kaufman said. The device allows Jake to bring everyone in his head to age along with him, while reminding us of the artifice in play. “All of the people who were in the audience, with the exception of the characters from the movie, are the extras who played high school kids in the rest of the movie,” Kaufman said. “So they’re all young people wearing old-age makeup.”

Is that…the closing speech from “A Beautiful Mind”?

Yup. When Jake accepts his prize, he recites the sentimental Nobel Prize speech delivered by economist John Nash (Russell Crowe) at the end of Ron Howard’s Oscar winner. In fact, the entire sequence has been built to resemble the conclusion of the 2001 movie.

Earlier in “I’m Thinking of Ending Things,” a DVD of “A Beautiful Mind” is glimpsed in Jake’s room, so it stands to reason that Jake found much relatable about the story of a brilliant man who struggles with paranoid schizophrenia and has trouble sorting out the reality surrounding him. Kaufman was wary of spelling that out, though.

“That’s one that I’m not as comfortable talking about because it does get to the meat of what the movie I made is about,” he said, but then elaborated anyway. “This movie is dealing with somebody’s experience of absorbing things that they see and how they become part of his psyche,” he said. “So this was in some ways how this person might have fantasized it out.”

Of course, there may be more to this: End credits claim that the speech was lifted with permission of the studio, but Kaufman played no role in that. Unlike Zemeckis, he didn’t ask for Howard’s blessing. “I have certainly never spoken to Ron Howard in my life,” Kaufman said. “I’m assuming they got permission.”

Considering that “A Beautiful Mind” was one of the cheesier Oscar winners of the previous decade (and it won the same year that “Adaptation” came out), it’s no huge leap to see the inclusion as a huge cinematic eyeroll about the misleading nature of storytelling that clouds the true nature of solipsistic struggles, something Kaufman has explored throughout his filmography. “A Beautiful Mind” puts a happy ending on that subject; in “I’m Thinking of Ending of Things,” the struggle never ends.

And then Jake sings…

Yep, more of “Oklahoma!” Sitting down on a set that looks like a reproduction of his childhood bedroom, he delivers a melancholic rendition of “Lonely Room,” in which Jud declares his intention of marrying Laurey. The song includes the telling line, “Get me a woman to call my own.” Dream on, Jud — and Jake, it seems. “The character of Jud seemed to be comparable in some ways to Jake,” Kaufman said. Sitting on a set built from the fragments that define his life, Jake has become the star of his own story and simultaneously confined by it.

And that’s it! Right?

Not quite. That final image of the janitor’s snow-encrusted car essentially suggests that janitor-Jake died there in the dead of night. It’s a beautiful, tragic capper to a story about one man confronting the failures of his life as it leaves his body. Kaufman hopes that people keep watching through the credits, which list many of the references throughout the movie. “There’s actually a lot of stuff in the end credits that’s important to me,” Kaufman said. “It’s an intentional thing, the way it plays out.”

Exhausted? Fine, but the riddles of the movie all serve a purpose. Ultimately, Kaufman doesn’t think that “I’m Thinking of Ending Things” hides much from its audience. “The way I was presenting it was that you would probably figure it out,” he said. “This is what the character is going through. You either get it or you don’t.”

全文链接://www.indiewire.com/2020/09/charlie-kaufman-explains-im-thinking-of-ending-things-1234584492/

 5 ) 《我想结束这一切》简述电影叙事逻辑及其线索(没看懂的进)

导演查理考夫曼的意识流电影,晦涩感又上一层楼。

从其早年作品《成为约翰马尔科维奇》,考夫曼便乐此不疲地探索着意识在荧幕上的表现空间。而今年的新片《我想结束这一切》,更突出这种意识流表现手法,虽然很有朦胧的美感,但叙事不连贯而显得混乱,加上片中男女主引经据典摸不着头脑,可能让不少人只看了个锤子。

那么我们来捋一捋。

其实电影改编的原著叙事逻辑原本很清晰。其理解的关键在于:男女主人公Jake和Lucy以及在高中拖地的大爷,三个人是同一个人,或者说基于同一个人的回忆构想出的不同人物。拖地的老大爷根据回忆想象出了年轻时的自己即Jake和女版的自己Lucy。

男女主人公是同一个人在电影里有不少线索。一是Lucy在看Jake家里照片时候,对着Jake小时候的照片说那是自己,而给照片的镜头也出现了男孩女孩两个版本。二是Lucy展示过自己的画的照片后,发现这些画就在Jake家地下室里,而且还标注有自己对这些画的解释。再有,Lucy在车里讲了一首给自己的诗(bonedog),Jake说这首诗写的是自己,而这首诗也确在Jake小时候的卧室里一本叫Rotten Perfect Mouth的书里找到了。

Jake妈妈说Jake从来都缺少朋友,惊讶能找到Lucy这样懂他的女友;以及Jake说他的拖鞋就是Lucy的拖鞋(My slippers are your slippers),也都微弱地暗示他们是同一人。

男女主人公是同一个人,也解释了为什么经常Lucy思考发呆时候,Jake似乎可以感应到她在想什么。他们相互之间的评价,既显得贴切,也有丝心酸。

而电影中穿插的拖地大爷,在结尾前并没有明显揭示其身份。但我们也能发现,在Jake第二次和爸妈讲述如何初遇Lucy时候,他说Lucy是服务员给他上过某种burger,刚好对应了拖地大爷先前看到电视里的情节,暗示男女主的故事是大爷的想象。另外大爷看到学校里音乐剧的排练,而Jake对音乐剧颇喜欢,尤其是大爷在学校看的oklahoma。

影片接近结尾处,Lucy和大爷见面后,大爷的身份暗示更为明显。Lucy形容不出Jake的长相,却和大爷动容地相互对视,离开前拥抱了大爷。大爷回到卡车里,车窗上一会儿是Lucy和Jake经过的冰淇凌店广告,一会儿是Jake的童年阴影,肚子里长蛆的猪猪,猪猪还跳出来带大爷和观众来到电影最后一幕。最后一幕便是大爷/Jake去领音乐剧版诺贝尔奖,Lucy和Jake父母给他打call。虽然有的联系很不直接,但如此多的情节或意象重叠,代表了大爷和Jake/Lucy的意识记忆是相连的。

总结来说,电影是大爷年迈之后在回忆和想象中创造了Lucy和Jake两位主人公,Lucy对Jake的感情有所挣扎,代表了大爷自我认知里的胆怯和些许自卑。因为故事情节都是基于回忆的想象,那么看到三个年龄段的Jake父母是可能的,人物场景违和的跳跃也能解释,甚至冒出来的超现实诡异镜头,如装满同样冰淇凌的垃圾箱,都是类似梦境的表现。就像电影里Lucy所想,这里人物是静态的,(回忆里)时间是动态的,像冷风一样穿过人物。

在梦一般的回忆想象后,电影最后一个镜头是大爷卡车压在厚厚积雪之下,暗示他并没有从车里出来。片名I‘m thinking of ending things直译为我在考虑结束些事情,影片开头我以为是结束Lucy和Jake短暂的感情,看到结尾未曾想,结束的其实是他们唏嘘的这一生。

 6 ) 考夫曼的公路之旅:死亡一无所有,为何给我安慰?

——《你无须在时间中继续前行,或许》

本文首发于2020年9月12日公众号【陀螺电影】,此版相较原文略有更新和改动。

前言

美国著名编剧、导演查理·考夫曼(Charlie Kaufman)上周五在网飞上线了他的新片《我想结束这一切》。这部改编自加拿大作家伊安·雷德(Iain Reid)同名小说的作品,被考夫曼认为是他最后一次执导电影。

伊安·雷德同名小说《我想结束这一切》

考夫曼在1999年完成《成为约翰·马尔科维奇》的剧本之后,凭借天马行空,桀骜不驯的想象力在好莱坞一举成名。

《人性》《改编剧本》《暖暖内含光》海报

而后接连创作的《人性》(2001),《改编剧本》(2002),《暖暖内含光》(2004)都继承了他一贯的风格——精巧的设定,繁复的构思,“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脑洞。

2008年亲自执导的电影《纽约提喻法》更是登峰造极,在戏剧和电影中创造了一个同现实一样庞杂的世界。

考夫曼不为常人所预测的剧情走向,和情感厚度,让他二十多年来在剧作趋向保守扁平的好莱坞成为一股持续的清流。

正因如此,我在为他作评前便考虑另辟蹊径,以一种不同于寻常影评,甚至反影评的方式切入考夫曼的内心。他高度戏剧化、碎片化的创作正像剧中人所说,是一场“细节无数…稍纵即逝的盛大演出”。一旦沉迷于对每个细节一一解读,我们将失去考夫曼贯彻故事始终,浑然一体的忧郁;

而如果妄想三言两语就提炼他的精髓的话,则会因为失却了迷人瞬间的点缀,陷入堆砌文字的老生常谈。

这次为考夫曼量身定做的尝试,试着在二者之间找到平衡,首当其冲的不是重构,不是估价,也不是分解,而是以文字重现他的知觉场,用意象的暧昧和宽广,来临摹考夫曼刁钻又狂放的灵魂。

《我想结束这一切》

I'm Thinking of Ending Things

导演: 查理·考夫曼

编剧: 查理·考夫曼 / 伊恩·里德

主演: 杰西·普莱蒙 / 杰西·巴克利 / 托妮·科莱特 / 大卫·休里斯 / 盖伊·博伊德

类型: 剧情

制片国家/地区: 美国

语言: 英语

上映日期: 2020-08-28(美国点映) / 2020-09-04(美国)

片长: 134分钟 编辑/冷狗

排版/小浣熊

荧幕回到那一片纯澈的雪地时,端坐其上的是疏朗的天空,和一尊汽车形状的静默。早晨的日光是如此的详和与寂寥,明朗中现出一丝死神雁过留痕的阴影。

《我想结束这一切》海报

群鸟的啼啭从瑟缩寒枝上回荡到乡野的空气间。

落雪的黄昏如果像人之将死一般黯淡,雪后初晴就仿佛定格了音容笑貌的逝者,一扇开向永恒阳光的眼睛。

这是考夫曼新作《我想结束这一切》的最后一个画面。也是我在很长一段时间以来,第一次在一部电影结束后,依旧愿意心无杂念地凝视、静坐、噤声、屏息。

希望自己的生命交融在这幅清朗的雪景中,随着死亡一般邈远的风景在思绪里伸展,不顾尽头。

疲倦感,我们最熟悉的老朋友,从《筋疲力尽》开始,影史就似乎同它形影不离,在考夫曼的手中它再一次显出日久弥新的况味。

这次,它附着在车窗上,猪圈里,满载的语音信箱,又或者哭笑之间的沉寂时分:好像被裹挟在风雪中,一夜之间为世界的每个角落铺上了奇形怪状的孤独。

故事开始在一个冬之将至的傍晚,杰克带着女友回家和父母见面。

在一路白莹莹的原野上,他们谈论消逝的记忆,女友颓唐的诗行,和失去了存活欲的生命。

走进杰克儿时的农庄,女友却好像踏入了时间和身份的迷宫。她丢失了名字,丢失了历史和未来,在餐桌上被尴尬地追问。她在房间里见到罹患阿尔茨海默病的杰克父亲,阴阳怪气的母亲,装满同一件黑色制服的洗衣机,神出鬼没的狗。

好不容易驶上回家的路,大雪依旧肆虐,杰克变得焦躁易怒,沉默寡言。他们在决定从陶西甜品店买了两杯冰淇淋之后,走上一条通向杰克中学的小路。在这个空空如也的偌大校园里,女友发现一个垂垂老矣的清道夫,才意识到整个自己和杰克的故事——只是这个老人临终前孤独的回忆。

如果我们还记得起上一个冬天时世界发生了什么,我们又都是怎么熬过的,这个故事便不再像听上去地那样自言自语,遥不可及。疫情和寒流一同在窗外肆虐的时分,我们蜷居在公寓里,捂着温热又残缺的肢体,操着陌生的乡音和邦人试探奄奄一息的未来。

天色白中透病,好像每个人的枕上也按捺着一场经年的大雪。教堂和舞厅一起空了,我们关上门扉,收起裙摆,小小的房间就是一条举步维艰的雪路,霜冻结满了双手,通向地球停转时分。

同样的寒冷证明着故事和我们发生在和同一个时空。还有多少温热的心脏,或者萌芽的未来让我们自发地攥紧手中的热情?

邻里日复一日地维持相爱和劳作的表象,几分是出于真情,几分是出于惯性,又要彼此相瞒到几时?

如果生命只是童年的延续,习惯的照旧,或者信息过载的容器,那我们和一句名人名言,一具被谎言寄生的行尸走肉,一只被预先设定好生命程序的昆虫又有何不同?这些行走的陈词滥调在剧作家的心中被不厌其烦地重复,正因生活中它们是周而复始的鸡肋。

言语和肢体并不相通,情人在某些瞬间只觉得彼此吵闹。

杰克为下车喝一杯咖啡,“墨索里尼的火车”和女友打岔,在荒唐的反覆里消磨感情的韧性。

我们这才认清,尴尬和琐碎已经像蚂蚁一样,爬满了生活的脚踝,甩不干净,一旦放任不管又瘙痒难耐。

女友在车上望着杰克的嘴唇,他似乎在提出某种邀约,但他的声音如同隔着树洞一般模糊,神情像陌生人一样焦虑又冷淡。

这样的瞬间稍纵即逝,但却像透过了坚实的伪装,瞥见了每段亲密关系的真相:

肌肤,甚至血缘相亲的我们,平日委曲求全,下意识却仍然是彼此的刺猬。

在农庄惬意的火炉旁,桌上的烤火腿来自农场被蛆虫啃掉了下半截的猪;老派落后的父母在女友面前吹嘘儿子的“事迹”,回到厨房之后大声拌嘴,杰克为他们不加节制的唐突感到羞耻;

女友一会儿被唤作露西,再一阵子叫做路易莎·露西亚,在看似无尽的芳名间迁徙;无独有偶,她的身份也跟着场景的变换,在神经学,绘画,量子物理,老年学和电影赏析之间游弋。

一夜里,她在时间的长河里出没无常,看见杰克的双亲过去,未来和死后的模样:她交横跋扈,他游手好闲,她强颜欢笑,他神智昏沉,她苟延残喘,他孑然一身。

女友在杰克的房间看见一本陌生的诗集,上面赫然印着自己的诗,一架子量子物理的专著,一本保琳凯尔的电影评论,又在地下室发现为自己的风景画实际上全是布莱克洛克(Ralph Albert Blakelock)所作:她从前认为亲口说出的“话语”始终只是对他人的移植。

屋外的雪下得更紧了,似乎没有寒冷会因为一个家庭的湮灭而稍作叹息。女友指着杰克墙上的一张照片,他们同时发现画框中的孩子都是自己。

电光火石的刹那,我们参透了之前每一步踉跄,每一次错岔,每一只松动的螺丝,每一个偏移的印象,都源自于一位被遗落的老人日益疏松的记忆。他不知道该将女友放在时间线的何处,赐予她什么身份,因为她实际上从未存在,只是他从读过的书,看过的电影和回忆中拼凑出来的假面。

他在冬天重新光临尘世的这天,傍晚起身,换上清道夫的制服,望向家中的一切,舞台上青春水银泻地的姑娘,眼中满是回忆的尸体。

在他临终前的幻象里,世界幻化成了一对恋情正浓的男女,和他们眼中一幅幅流动的奇观。他看见生命中所剩的每一个角色,被安插在各不相识的四处,随时被忧虑和恐惧牵动,掉进时间的冰窟。

他用一顿黄灯红火下的农场晚餐和自己的房屋告别,走上风霜交加的再下一程。停顿,见自己艳羡的美好躯体最后一面。她们是演出音乐剧的少女,只懂得对他指指点点地讪笑。直到另一个长着疹子,脸圆嘟嘟的女孩子向他伸出了手,她是学校里被排斥的学生。

她对老人说:“你没有必要继续在时间中前行,你可以在这里留下。” 咽下的言外之意好像在说“早已被时间风干的躯体,丢了也罢。是时候闭上眼睛了,和我们一样化作回忆吧”。

这个掌握了每一项杰克曾经尝试学习,渴望的技能的女友,其实是清洁工梦里被理想化的对象,而杰克也是他在这个妄想里投射(美化)的自己。女友在妄想里对他父母的乖僻,他的出身,他的掉书袋和不近人情,他“腐烂的脚趾”百依百顺,毫无怨言,正是对他在现实中孤独终老命运的补偿。

可以想象,现实中好吃甜食的他大腹便便,眼高手低,一肚半吊子的知识却干着门房的活计,父亲缺乏教养,母亲唐突莽撞,无脑吹捧儿子,双亲还时常吵架(餐后渗入客厅的背景音,老人在车厢内的闪回)。老人无休止地做着美好恋情的梦,所以冰淇淋杯一个接一个地堆满了垃圾箱。

究竟什么时候,什么时候这一切可以结束?一段没有意义,没有终点的爱情?以及被这段感情所提喻的,带着“深刻的,难以言说的,无可修复的错误”的人生?

而不是在永恒濒死的循环里重复着买冰桶-吃不下-成杯丢掉的无能怪圈?或许这便是那个一直在电话里萦绕的声音想问的唯一一个问题。

文艺复兴的人类带着新鲜的猛劲,从中世纪的集体蒙昧中款步走来,他带血的喉咙里也只有一个问题,然而却是另一个:

“生存还是毁灭?”

四百年后的人类失去了全部的朝气,全部和死神搏命的激情,一口黑色的静脉血只希望生命放开他的衣领的时刻早一些,更早一些。

我们可以把这个古怪,晦涩,褪色和尴尬的世界当做空巢老人颓丧的发明——轻松的结论既合乎考夫曼苦心铺排的伏笔,也方便我们像看完一本志怪小说一样,在电影结束之后将这个细思恐极的故事抛之脑后。

可是…或许还有另一种可能?我们为什么不可以把这一整个拥有自己“物理”定律的世界,看做考夫曼对真实生活的又一个提喻?或许不是老年人记忆消退,事物之间才失去了分野,而是主宰这个世界的健全人太标榜清醒,太喜好在各自间划清莫须有的界限?

即使在我们身上,“记忆”也喜欢猝不及防地开起玩笑,我们想起《一一》中的NJ,他回到家,绕了一大圈,却一时忘记了自己是来找什么的。或许“记忆”本就是一个布满讹误和空隙的马蜂窝?

考夫曼恰恰在采访中透露,他希望赐予这个被幻想出的世界具有真实和独立性。与其把这层叙事看作彻底的虚构,莫如看作蛛丝马迹勾连的平行宇宙。正因如此,女友才一路想着“我想结束这一切”,杰克也在和谐的表象下显出消极的老态:现实中清洁工的自卑在无形挤压着梦境的边缘,直到女友和真实的清洁工在走廊中碰面,他们拥抱,洒泪,离别。这象征着他接受了这一幻象的不可能性,于是随后“杰克”的形象在音乐剧中被“清道夫”亲手消灭。

佐杜罗夫斯基在谈及未完成的《沙丘》说,“人之所以活下去,是为了给自己创造灵魂。” 在没有灵魂的人类身上,姓名可以无规则地滑动(女主从始至终没有确切的名字),身份可以被无时限地复制,“我”和任何人都成了双向互通的角色。我们看似满载各自的怨言,但又都是大同小异的空心人。

大段尴尬又言不由衷的对话正是对这些被“文本化”的空心人直接的描画,他们口中的话语显然不值得我们相信,从他们下摆的嘴唇,面肌不自觉的抽动和阴郁的眼神中,我们读出甚至连他们自己都不再相信“话语”是出自自己之口。正像我们不可以相信《改编剧本》中后一半的类型叙事是真实一样,电影中被剧场化,功能化的人物首先是一种对真实生活的理念折射,沾染讽喻色彩的行为艺术。

对于考夫曼,客体即是主体自证存在的幻觉,而主体又是从客体反弹回来的另一重幻觉,像《纽约提喻法》中以导演为模型原尺寸复制的城市,其终极目的便是图解自我、他人和时间之间边界的虚无。

“凑近了看,世间万物都一个样,你,我,所有想法,满是蛆虫的猪,都一个样。”清洁工被孤独压垮了,但也终于和自己衰老的现实妥协。他脱光了衣服,追着幻想中的猪走出了车门。世界上是上亿个同样疲倦和自私的生命,同样地被不合时宜的他人刺痛,同样地没有灵魂却仍然不能彼此拥抱,同样地成为他人的燃料和自我的废墟,同样地身为自己,却远在自身之外。电影的表层文本关于一个因为自卑陷入妄想的老人,而内层机制则是老人的普世性。

因此,考夫曼的迷宫并不是用来“烧脑”的(即便理清楚也无助于观众接近情节发生的根本动因),而是一种基于普世性的悲观和自察,产生的人格模糊体验。只有在对这种体验的认同下,我们才会意识到荒谬的事件群不仅是等待解释的噱头,而更是横亘在生活深处,人际暗面的真实肌理。

考夫曼使生活恢复这种肌理的方式,是赐予他的角色“自为的时间性”,即他的人物不再“静止于时间中,如风拂过树叶”,而是掌握且超脱了“时间”本身,因此“女友”看见人们过去,未来,死后的模样,也看见了所有生物相同的基因,相同的困境。

考夫曼贡献了后新冠时代第一部浓缩了这个日渐寒冷的世界,和身在其中,每个心灵日渐紧缩的人类的电影。我们的心中是一场大雪,窗外又何尝不是呢?2020年向我们展示了世界停滞的可能,这或许只是一次更大危机的冰山一角,国际关系重新紧绷,消费市场一再萎缩,全球化为稳固内循环做好了后手,预备关上家门的不只是恐惧病毒的我们。

考夫曼是否有意指涉这个时代?可能电影的无力感与2020年的相遇只是一语成谶,但不可否认的是,从踏上公路的出行,到埋没在雪中的车,这是一个“寒冷日渐逼近”的过程,及至海报上穿着拖鞋,坐在家中的木椅上,却浑身被雪掩埋僵直的女主,更是对“窗外-屋中”这层心理分野的僭越。不再有一层防线来区别窗外和屋中,即便我们不认同自己是紧缩的个体,私人的安全地带也终将被时代的寒冰所侵蚀,又或许,我们中的每一份消极和不安,最终都集聚成预示灾劫降临的风雨云?

在双面圆满的痛楚中,考夫曼徘徊在语言的边界上,词语像松动的螺丝,被返还了无限的自由,趋近于诗歌,意识和梦境的滑动。

从这层意义上,考夫曼或许是《八部半》永恒的临摹者,他的每一部剧本都有着费里尼式千变万化的底色。而如果《八部半》结束在一场对“我”的庆典的话,《我想结束这一切》则是终结于一次颠覆,一场自我的葬礼。

葬礼上有数不清和“我”一样老去的观众,正像费里尼的舞台上有每一个“我”熟悉的面孔,“我”徒劳地宣扬“爱”,感激他们构成了今天的我,但“我”苦涩的笑瞒不过内心:就是这段颁奖词本身,都是从《美丽心灵》照搬来的,它的DVD正像包含《骨狗》的诗集一样躺在“我”的书房里。紧接着的音乐剧来自《俄克拉荷马》,延续我毫无新意的一生。“我”希望台下鼓掌的群众陪同我一样老去,可是他们的老态只是倍显虚假的妆容。他们看似众多,却只是一个个分裂的自己。

“我始终是自己的赝品。” 活着是如此,然而可能连选择去死,都仍然是对许多自杀的传奇故事们拙劣的模仿?我在被人类曾经无数次踏过,如今已然泥泞不堪的大路上兜兜转转,连死亡都等不到第一次原创。

而考夫曼的电影,又何尝不相似呢?讲述一个精神分裂症患者和自身幻觉搏斗,它像《美丽心灵》;两场苍茫雪海中的行车,像电影中提到的小说《冰》;一个因找寻不到自身所爱而苦恼的屌丝,又像音乐剧《俄克拉荷马》。

荧幕回到那一片纯澈的雪地时,端坐其上的是疏朗的天空,和一尊汽车形状的静默。我埋葬了自己,接下来是如天空般永恒的缄默。

 短评

我们都是所读/所看过一切的集合体,真诚而不作怪

5分钟前
  • Trillian
  • 还行

一切仿佛都是错误,可直到错无可避,才发觉内心是那么的懦弱又孤独。一切似乎早该结束,可直到老无所依,才明白自己踏上了无法回头的路。我们满怀虔诚的穿越漫天风雪,四周洁白而宁静,伙伴友善而热情,然而曙光来临之时,惊觉周围一片泥泞,眼前是阴风阵阵,身后是白骨重重,自己竟是这世界最孤独的人。看完第一反应就是:考夫曼再拍下去就真的能和林奇搂着肩膀喝咖啡了。太他妈神了,焦虑,疑惑,呐喊,腐烂,幻听,疲倦,挣扎,考夫曼几乎是把所有的感知体验全塞上了,整部电影就是一个大型的视听骗局,空间和时间的错位,听觉和视觉的错位,人物之间情绪的错位,年龄和认知的错位,口不应心,似是而非。人在表达时为了照顾对方,已经有了一定程度的扭曲,而当对方用同样的扭曲打个来回,又开始了另一次扭曲。硬要给个说法的话:人生来就是要后悔的。

8分钟前
  • 拔剑四顾心茫然
  • 还行

我的眼睛没有动,是电影在我眼前放完了

10分钟前
  • 地下诗人
  • 还行

看到影片第三十分钟的时候关于地下室的讨论终于让我觉得有点尴尬的有趣了。整个电影都是意识和时间的轮回与催眠。故事的发生超脱了具体的环境,整个看起来很怪异。可能是最适合疫情封锁期间跟自己对话的电影了。im totally lost but still feel good about it

15分钟前
  • veridisquo
  • 还行

意识流电影。有很多真实的和虚拟的人物,也在我脑内度过了他们的一生。PS每当我觉得电影有趣起来的时候,冗长游离的对话就把我拉回无趣区间。论对观众的不友好程度,考夫曼和诺兰有得一拼啊...

20分钟前
  • 同志亦凡人中文站
  • 还行

人生鬼打墙,记忆见光死

21分钟前
  • runorun
  • 还行

我们静止不动,时间像冷风一样穿过我们,穿过父母的过去和未来,穿过书海和无数个跳跃的名字。被记起的和被遗忘的,年轻和衰老,对自我的接受和排斥,要离开的女人和要留下的男人。无意义的喃喃自语被碾得细碎,一切消融后只剩下风。

24分钟前
  • 落鳥
  • 推荐

查理·考夫曼的又一部极丧致郁之作,充满对衰老与无伴的惶恐无奈。疾风暴雪里的无尽行车,漫漫寒夜中空寂无人的校园走廊,凄凉孤冷,无所依凭。正当致命的孤独侵袭之时,清洁工老者幻想中的双人舞场面将我抽离出此前的影片氛围,还有其后的演讲+歌剧,这种前后割裂的间离虽然有趣,但还是多少减损了整体观感。杰西·巴克利演得太好了。自如似梦的叙事+多类型混融+多影片嵌入。车内关于人生哲学的散漫话唠令人想及[半梦半醒的人生];谈论+搬演[受影响的女人];诡异农庄与休里斯&科莱特饰演的男友父母很[遗传厄运];尴尬的餐桌谈话,不同年龄段的父母交替登场,时空错乱感似[暖暖内含光];虚幻角色与现实情境的关联契如[穆赫兰道];杰西·普莱蒙神似霍夫曼,再配上衰老而绝望的主题,分分钟穿越回[纽约提喻法];收尾之前则同质于[生死停留]。(8.8/10)

27分钟前
  • 冰红深蓝
  • 力荐

也许就像评论说的,这个理科烧脑片,理科不及格的我看这部片就像做数学卷子一样,从头到尾坚持看完没有交白卷的感觉。至于卷子里有哪些题,我现在一点儿也想不起来

29分钟前
  • 神秘的Caramelo
  • 还行

我确实挺想结束这一切的,指看这部电影的时候。

33分钟前
  • 新世纪腐银战士
  • 还行

看到Jake家客厅里挂着菲德烈希的《海滨孤僧》,画中的海雾变成了片中的大雪。宗白华在《美学散步》中引用这幅画阐释西洋画家和中国画家都怀有对无尽空间的热爱,而他所说的中国画中“于有限中见到无限,又于无限中回归有限”其实具有普适性,王维的“枕上见千里,窗中窥万室”和Jake心中的这场雪又有何不同。

36分钟前
  • 醉岛
  • 推荐

年轻的我是《心灵捕手》里的天才少年,有伯乐识我,老去的我是《美丽心灵》里的获奖教授,有爱人陪我,但事实上我只是个中学里微不足道的清洁工,不是天才,没有爱人,庸庸碌碌过完一生,最后孤独终老。挺悲伤的故事。

39分钟前
  • 天马星
  • 还行

一位在美国号称“鬼才编剧”者改做导演拍摄的“冷门佳片”。两小时里,前后各有两段近20分钟的小汽车内双人对话戏(让我想起全片都在小汽车里的去年First的最佳影片《情诗》),中间古老农舍及后面中学的段落中又是时空、人物时时天马行空式地错位、乱序。总之,是部“神经病”式的、十分费解的影片。浏览一下豆瓣网友的观影评论,还真有不少聪敏、复杂的、有见地的读解。冷门片吗,有兴趣者才能发现它“佳”在哪里。我们老人可费不起那脑子了。

44分钟前
  • 谢飞导演
  • 还行

这种通过混合文本勾连起两种生命体验连续性共在的尝试还是挺不错的,但也许idea来自于原著,导演方面就是持续崩坏,最后的效果更径直导向了“伪意识流”电影。哪怕黑泽明的《梦》都还有那么些朴拙的优势,这部真是彻底?了,一个郁郁不得志的老头在死前回马灯了一遍虚构人物的喋喋不休+鬼畜超现实幻觉emmmm....fine。当揭示出“人生多无力、世界多虚无”的同时,本片也被一种从始至终的巨大同温层吞噬,无力而又虚无。

49分钟前
  • 徐若风
  • 还行

4.5,2020十佳。诺兰和考夫曼都拍了关于“时间”的作品,有意思的是:诺兰想拍007,信条有类似的地方,考夫曼之前准备了一个歌舞片(考夫曼说这是自己最后一部导演作品,所以那部作品应该夭折了),这部就运用到了歌舞的成分,二位某种意义都圆梦了。整部电影就像是寒风吹打在脸上,前面像是女主对于人生的种种困惑的具象化(大段的车内戏还以为在看阿巴斯),尴尬又有些诡异的氛围,到学校以后把前面的全部串了起来,虽然没理的太通,但是感官上很完美,考夫曼的剧本不得不服;摄影相当好,之前就喜欢这个摄影师的风格,这次在女主家访的时刻呈现的相当不错,摄影艺术与氛围、角色心理的高度配合;声音设计很棒,尤其是遭受《信条》音效对耳朵的一顿轰炸以后,你才更明白好的音效不仅仅是完美的模拟(信条),它还可以很有层次,很有氛围。

53分钟前
  • 樂啊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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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ybe pretty people suffer too, I don't know

58分钟前
  • 张 一 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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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评有剧透!!!一秒都不想快进,看得是又舒服又惊悚。女主和男主半夜坐车去件家长,路上聊了差不多半小时,氛围铺垫得太稳了。到男方家之后情节开始失控,情节开始超现实走向。看得我一愣一愣的。回程路上去买冰激凌,那段把我吓得头皮发麻。到了男主学校,开始“闪灵”场景再现,也吓得不轻。太美滋滋了。不知道这片子能不能火起来。根据零星线索,整部剧我猜是老头子临死前的失常记忆。

60分钟前
  • 菜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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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实说,真的催眠。

1小时前
  • 波澄酒
  • 还行

已删

1小时前
  • 牛奶眼修理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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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个极其普通、平凡长相、一般工作、家庭中下、孤独寂寞的人,喜欢音乐、美术、文学、戏剧、电影、甜食、独处,写一些影评、乐评甚至小说和剧本,有暗恋和幻想的情人,觉得自己有一定的才华……一个大雪天的深夜,年迈的他独自完成了清扫工作,疲惫的他坐在冰冷的车里脑子里的一切开始混淆(经历的、虚构的、记忆的、想象的)时间开始堆积折叠重构,不久之后一个赤裸身体的胖老男人冰冷的尸体在皮卡车里被发现,最为恐怖的是豆瓣友邻们这电影拍的就是我们自己。

1小时前
  • 杨三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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