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斯

这个标题可能有点离影评稍远，后续会有一些对于本片的想法，但我还是很想以本片先来聊聊前几天在推荐新闻里看到的趣事，具体哪个节目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只是一个关于好几个导演怼郭敬明的段落，有人说他的片子只是各种帅哥美女的互飚台词，永远是一张帅脸特写和说不完的情话，期间赵薇导演问了一个问题，“电影到底是导演艺术还是表演艺术？”

说实话这个问题让我忽然理解了自己对于很多国产电影不屑一顾的原因，不是我崇洋媚外只是被太多走流量圈钱的电影看伤了心。最近一直想更深刻的去理解什么是导演艺术，巧合的是在这个时刻看了本片，刚看完全篇的时候我也有些一头雾水，立马跑来豆瓣看看大家的评论，略微沉淀过后才体会了本片的美味之处，现在也来写出一些个人的拙见与大家分享。

首先，虽然是剧情片，但它真的拍出了悬疑片的紧张感，在观影时不停的在想是不是下一幕就会出现什么脑洞奇大的超级翻转，影片中虽然并没有明确的翻转，但导演在很多关键节点都选择了留出缺口。一开始觉得导演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太省事了，很多地方需要我们去自行脑补。但现在我觉得这些缺口串联起来才真正的表达了导演的意图。全局来看有很多明显的缺口，是谁去女老师家写的红字？烟花是谁放在讲桌里的？男主为什么说要补偿被校队开除的同学？男主的女朋友到底经历了什么？还是说她说的所有版本都是谎言？等等......

一开始我觉得这些缺口都是男主做局的一部分，看电影的时候也十分合情合理的就能把它们与男主联系起来，比如红字是让被校队开除的同学去写的，而他自己与家人一起做好了不在场证明，比如烟花是男主找到后放入讲桌并设置了延时引爆，之前夜跑回去学校就停留在了女老师的教室前。比如男主监视了女老师然后伺机认识了女老师的妹妹,并一步步使她再次精神崩溃。还有很多类似的缺口留白。

但试想一下如果我们观看电影后把这些留白，脑补成剧情翻转，你会发现真的有无数种可能！！

版本一 正常理解，男主经历儿时创伤有黑暗的一面，并且苦于营造完美形象有些精神扭曲，献祭了自己的女友，还QJ了她，事后一脸无耻的引导安慰并化身天使。女老师发现了男主的不正常，后被男主计谋做局丢掉饭碗。报复成功，所有人的各种功利心，保护欲，角色立场，冷漠，只关心假象而不在乎事实。都是帮助男主成功报复的一个个环节。而男主高智商的利用了所有人。

版本二 男主就是个完美好男儿！？？因为出身的原因，所有人表面对他推崇备至，其实内心当中都有一份隐藏的不安，包括他的美国妈妈，也在一次次的徘徊犹豫。为什么犹豫呢？试想一下，导演让男主妈妈处于保护，说了女老师没有给她烟花的谎话。那可不可以是男主的爸爸想着既然如此，干脆找到烟花放入了讲桌？？男主的女朋友表现的很傻缺，但最后爱爱的时候发现了男主的母亲却用那样的眼神，是不是也可以说她有些扭曲？用软弱的外衣把男主抓在手心？ 女老师就是不愿意接受男主可以经历磨难后还能如此完美，故意刁难？也就是说，导演将所有人各种利己的事件通过这样的安排让我们如版本一那样去理解呢？

关于电影里的缺口留白，真的是神来之笔。每个人都可以根据自己的想法，去给那些缺口填上一个角色。整部电影表达的就是另外一个意思了。就像台词里说的 盒子，男主被盒子围住了，被体制，被认知，被社会，被政治，被国家。我想女老师所说的那一束光，就是这些缺口留白。男主被别人强加给他的希望与形象压抑着痛苦着，他到底是好是坏？所有人都没有做错吗？

其实都不重要，电影就是想给观众传达这样的信息，故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怎么去看。本片有很多标签，战地领养，肤色阶层，青少年问题，领养家庭，教育体制，人权与抗争，很多很多。每个环节严丝合缝了那就是个盒子，这些留白是导演给我们留下的更多可能。他用电影中的所有演员，台词，情节，音乐，节奏。充分表达和贯彻了他的思想，我想这就是导演艺术。

Luce最后的一场对话，点燃了这场电影的高潮。

Luce或许带着一点胜利者的心态和歉意去看望被他设局踢开的Harriet时，却没想到，Harriet告诉他的是他绝对没有想到过的真实世界。

Luce认为，不能因为一点小错就把一个人的前途毁灭——Deshaun因为被Harriet破柜找出大麻，就丧失了田径队、奖学金和一线之间的前途——Harriet却告诉他，如果她没有惩罚这个人的恶行，就会有一个人的善行得不到奖励。这在Luce看来完全错误：为什么我们非得变得完美才能得到别人的奖励？为什么我们不能接受一个正常而有瑕疵的人？可是，Harriet再次告诉他，这就是我们生活的世界，尤其是在一个天生被别人歧视的黑暗、肮脏而无法改变的世界里，如果我们不是“完美”地呈现给别人，就根本没有生存的希望。Luce再次回击：这不过是你自己设想并希望被承认的世界，而我不愿意按照别人的希望和评价来生活。Harriet最后告诉他：你错了，想想为你脱责的那些人是谁吧——你的好心的、几乎没有瑕疵的但却不惜眼睁睁撒谎的白人父母？你的白人朋友？他的爷爷、爸爸甚至连他们家的狗都能想办法进到达特茅斯学院（Dartmouth）！还是轻易就会相信这些人的白人校长？——你还是没有真正理解这个世界！

几番交涉下来，Luce实际上是完败了。他只能按照别人希望他的样子来展现自己的“完美”，只能站在演讲台上回忆自己成为美国人的幸运，只能讲述已经在众人努力下神奇谱写另一种生活的故事。他几乎不能有一点点的不完美，否则立马就是一个魔鬼一般的怪物！

Harriet不正是这个“不完美”的例子吗？她在学校勤勤恳恳工作了那么多年，校长都承认她是个优秀教师，她自己说，把心都给了这个学校、这群孩子，可结果，仅仅因为自己“严厉”——尽管采用了自己认为充满“正当理由”的侵犯隐私的bitch的方式——就被自己的学生陷害失火，让自己的妹妹当众羞辱（迟到的Luce可能仍然是始作俑者），而且，自己的一线希望不也立马失去了吗？学校立马撇清和她的关系，并且声明在调查中不会支持她……

Harriet把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她厌恶那些和自己死死地栓绑在一块的不争气的人，甚至厌恶自己唯一的亲人，可她却毫无办法改变这一切。也许，我们会说，不管怎样，你要宽容，不管是对犯有过错的学生，还是对病中无法控制自己行为的亲人，也许多一份宽容，结果就会不同。可是，在真实的世界中，这份宽容可能吗？即便Harriet对Deshaun宽容了，这个世界会对Deshaun宽容吗？ Luce都不敢散发着一股大麻味在黑夜的大街上闲逛，他的白人朋友还问他：你不会真的以为“别人”——无疑是Harriet在社会中的加强版，拥有“正当理由”来怀疑和搜查的警察——会来抓你吧！Luce知道，完全可能！一点点过错自己可能就变成Deshaun，自己也是白人朋友口中的the black of black，而不是什么Luce in the black。而且，我们与其苛刻地要求Harriet，为什么不把她也作为一个有缺陷的正常人来对待呢？虽然Harriet失之刻薄，无法令人喜欢、可怜，但她宁愿真实地、充满缺陷地、bitch般地作为这个刻薄世界的一员而保持自己“刻薄”，她希望惩恶扬善地接近那个渺茫的可能，而不是阳奉阴违地向他人表演“完美”。

也许，即便是不近人情的“刻薄”，也总比在生活中随时都要像政治表态一样，选择立场、作出决断、忍让、道歉，极力表现充满虚伪和恐怖的“爱”，要好些。

尽管我们绝对不会认为Harriet是Saint，但也绝对不认为她就是Monster。但在Luce身上，却似乎兼具着Saint的光鲜亮丽和monster的恐怖可能。看完影片，唯一留存在脑海中的就是，如何真实地面对世界、超越善恶（Saint—Monster）？不管是阴暗储物室中自然欲望的原始性释放，还是追光灯下声情并茂的社会性讲述，显然均非答案。

首先我觉得这个老师的行为是不对的，她认为黑人必须要表现良好才能使黑人这个群体被尊重，但凡有一点差错的就要被踢出，比如被发现大麻的Deshaun（D Runner应该是他）和有毒瘾的妹妹，但如果必须成为完人才能被承认是黑人，那么这个体系就是有问题的，对自己的同胞如此苛刻，不如质疑这个体系。她用黑人，女性这些标签来定义你应该做什么，Luce的复仇就是用标签和外部条件定义她，把她变成妹妹有精神病，压力很大的老师，大家就对她有所怀疑。同时，一旦她变得可疑，学校也放弃她了，把她踢出正常的体系，她是自己坚信的精英理论的受害者。Luce也是被美国社会定义了，一个来自战乱地区的黑人小孩，要不然就成为圣人，励志神话，歌颂美国伟大的例子，但凡有一丝不完美，就会被贬为怪物，认为这是落后文明种族的天然劣根性。终究还是把他当做outsider，你不能是一个正常人 你要不然是完美的，要不然就一无是处。也是这种捧杀，把Luce捧上神坛，才导致他的暴力倾向反扑这么严重。老师最后因为并不是她藏的烟花而被开除，就像Deshaun因为并不是他藏的大麻被开除出队，Luce之前说要补偿Deshaun，这应该就是他的计策。Luce应该性侵了Stephanie，但是他操控了她，让她误以为Luce救了她。

Luce应该是被包庇了，重新开始了，这也是因为母亲确实爱他，也无法承认自己这么多年的教育失败了。讽刺的主题其实已经在演讲里了，美国并不伟大，它也是一个漆黑的盒子，每个人为了争夺那一束光忍受刻板印象的束缚。这场家庭教育实验的结局在开始就注定了：一个已经七岁了的孩子，因为养母念不出他的名字，直接改名，其实他们从未尊重过孩子的想法。

缺点就是老师这个角色没有写完整，很仓促，好像就是工具人。

黑眼圈第六日，朱利叶斯•约拿2019年的新片《卢斯》 故事本身其实并不出奇，但是讲的特别好，感觉就像一层层的剥笋，一点儿也不着急，带着你兜兜转转，慢慢带你接近事件的内核，而且在你花了一小时五十分钟剥的笋以后，发现真正能吃的那一点点笋尖儿，虽然那么的新鲜，但是苦涩的，黑的，而且还没有苦尽甘来，这也许就是所谓的“真味”吧，靠的不是感受，而是体会。 导演，编剧一个非裔，一个亚裔。我觉得是把自己的体会写进了片中，卢斯和金，一个努力摆脱自己的种族刻板印象，努力扮演白人（各方面都优秀），一个放弃自己种族刻板印象，努力融入白人（成为果儿），结果都不是他们真正想要的（活的不开心&找了个黑人男朋友）。片中的母亲特别白左，父亲倒是正常许多，代表这大多数的白人。黑人老师代表的是真正理解美国社会怎么回事儿的理性的知识分子，虽然也挺讨厌的，高高在上judge这个judge那个的，但她代表的是真正在维护美国那套体系人，虽然她时刻提醒少数族群不要忘记，但其实她是转化的最彻底的，只有她的血统（精神病妹妹）是不可能改变的，这也是她永远的痛。 还有一个有意思的点，就是关于真相的讨论，通过片中层层制造的迷雾，观影者被带着剥茧抽丝，越接近真相，其实是越发看到你不想看到的，真相并不美好，而且真相或者也许就是你十分钟后发觉的假相，你会迷茫，或者你会失望。 写到这儿，我突然想起了我大学时的一个同学，她是广州人，和卢斯一样是一个大家看来特别优秀的人，学习成绩拿奖学金，是校学生会的宣传部长，板报画的特别好，中长跑校纪录保持者，一名小个子女生打热水能提6瓶（5升的大暖瓶）上4楼，人缘也挺好的。 但是在即将毕业的那个寒假，她从家里纵身一跃，成为了我们永远的记忆。 毕业这么久了，想起来我还是唏嘘不已。 每个人都有他/她的真相，你又愿意像笋一样剥开它么？ 2020.7.25

Not sure if this is intentional on Onah's part or not, but I see that there's a play on the ambiguity between code-switching and sociopathy, in which the line is blurred depending on whether Luce's intention is to uphold a certain image in front of his family/teachers vs his friends, or to manipulate the situation to pursue some passive-aggressive twisted sense of justice at some particular moments. I'd say that this ambiguity was successfully played out by Kelvin Harrison Jr. which has kept a lot of audience members including me confused but intrigued at the same time.

I think being taken out of a war-torn Eritrea and an ex-child soldier to be in a comfortable American family, Luce knows exactly what freedom means, at least in this large national setting. It is what every American wants to believe in: the freedom to change your narrative, the freedom to be the master of your own destiny, to be EXACTLY who you set out to be. While America may be freer than Eritrea in some senses, this particular narrative is nothing but an illusion. Race, gender, social-economic background, and lots of other elements can affect the course of one's life (i.e. Orlicki and potentially his dog being Dartmouth legacy students while DeShaun's whole future relying on his athletic scholarship.)

Though Luce is appreciative of what Mr. and Mrs. Edgar have provided for him and he has worked hard to show it, he's slowly figuring out through Harriet and other adults that although he is black and he has other black friends and teammates, he is treated differently because of the progress he has made comparing to his undeniable past. Like most Americans, these people love a good glow-up, and Luce is their poster boy, seen as an exceptional person that transcends race and other challenging circumstances, and most importantly, an asset (Notice how Principal Towson has referred him as his thoroughbred, and jokingly, someone he would like to clone... Get Out much Towson?) Although Luce is aware of this unfairness, he's probably ill-prepared by his white parents about the larger injustice a young black man like him might face in the world outside of this academic bubble, something Harriet knows too well. While all the Edgers ever wanted (mostly just Amy) is to protect Luce from his past and to give him the fresh start he deserves, Harriet wants to protect him from his future – a future where it doesn't matter if you are a star athlete or a debate champion, black people have a higher chance to be arrested or worse because of the color of their skin. On top of the personal experience of injustice Harriet might have faced by simply being an adult black woman in America, she has probably witnessed countless of times of cops unjustly mishandling her mentally unstable sister and not treating her with basic decency that any human deserves. So to her, there's no way for someone to break out of this figurative box unless you're exceptional and extraordinary like the way she expects Luce to be – a future Obama-esque figure. There's perhaps this flawed zero-sum logic that she has, and the way she carries out her lessons is unprofessional and potentially breaching the ethic codes at the least. Like Luce, Harriet operates on some sort code of justice informed by her limiting worldview: she wants Stephanie Kim to be the voice that stands up against rape culture regardless of her personal wishes (Still pretty f*cking messed up that Kim just brushed off the Santa Claus game like it's nothing) and makes Deshaun a scapegoat as a warning to other black track athletes.

To Luce, Harriet is just an instrument of the system she's trying to protect her students from, making her an unfortunate target of Luce's resentment and his borderline sociopathic and passive-aggressive path of retaliation. Having adoptive and liberal parents who constantly worry about losing his trust if they overstep, Luce probably gets away with a lot of things growing up and has learned how to deal with social situations (locker room talk, toxic masculinity, or treating girls with respect) with little parental guidance (Peter automatically equates the word stern with bitchy when it's used to describe women). He is smart enough to know how to lie and uphold the good boy image in front of the adults and remain a cool sociable dude who's down to smoke a blunt in some hidden cabin, but he is still trying to figure out who he is other than his past when everyone else sees him as the prime example of nurture trumping nature. In his mind, he's trying to make things right for Deshaun and Stephanie, but the ways he manipulates them into doing the dirty work reflects the limitation of his empathy and just how ill-constructed this 17YO's sense of justice is.

牛马，家境贫寒，靠着自己的天赋努力和老师的提携走出大山，考上了名校。在准一线城市受教育多年后，回家乡做了公务员。但教育没有改变他狭隘的思维，他是一个矛盾体，有一颗仇富仇官的内心，却又艳羡富贵与官爵。贫苦的出身是他政治正确的优越感，借酒装疯痛斥目之所及的同事是官二代富二代（当然领导除外，这点他比较清醒），其实同事大多是工薪子弟，他对真正的官二代富二代一无所知，他也希望他的后代能够成为其中的一员。他常常指责他人太讲究，自己在饭桌上却拒绝喝山寨怡宝，号称勤俭的他却喜欢在发廊洗头。他喜欢看人下菜，感觉“近则不逊，远则怨”说的就是他，自诩简单仗义，实则胆小怕事，推诿脱责。常常以关爱父母的孝子自居，却又经常指名道姓的调侃着村里的寡妇。他人说按照他的道德牌坊要求，寡母也是母亲不该下流调侃，他却回答母亲不一定都是寡妇，旁人被他的神逻辑回答震惊的无语凝噎，便不再搭话。熟悉的人用装傻卖惨精辟地总结了他，老实善良听话的标签也牢牢地贴在他那张看似无辜忠厚的黑脸上。他岁数也不大，但感觉和同龄人不是一代人。还好，早已改革开放。